在身,我二人多替他分担一些也是应该的。”
见面前的女子一副好言相商的模样,水手也便渐渐放松了下来:
“冷小姐言之有理。不过小人以为,应当不大可能是个意外。因为我巡哨时看得很清楚,鲁乐自始至终都安静地靠在船舷旁,似乎在吹海风透气,却突然毫无征兆地一头便栽到海里去了。”
“那他此前又是从何处走上甲板来的?”
“这我倒是没有太在意了。只记得当时见他行至船舷边的时候,仿佛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地,站不太稳。”
“当真是喝醉了酒么?!”
冷迦芸与樊真对视了一眼,心中忽然咯噔一声响——舰上便只有两个地方会有酒,一是作为压舱的货物堆于船底,二是由伙房每日限量向水手们供应。而船底货仓的钥匙一共便只有两把,其中一把由樊真保管,另一把则在祁子隐的手中,闲杂人等绝无可能进去。而若是有人故意在酒中下毒的话——
女人不敢再想下去,赶忙谢过了对方,三步并作两步又朝伙房赶去。
逼仄的隔舱里充斥着水手身上的汗臭与酒菜的香味。两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就仿佛是一头扎入了一大桶已经放馊了的泔水里。时值午夜,只有零星几人仍未回舱休息,冲入门内的女子登时令他们全都错愕地侧目看将过来。
“冷小姐,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这儿了?此间是我们这些粗鄙男人常来的地方,可别弄脏了您的衣裳。”
其中一人立刻笑着迎了上来,正是樊真的副手隶夫,负责每日船上的巡岗排哨。眼下其手中端着一盏刚刚斟满的酒,冷迦芸见状只觉得后背一凉,抬手便将酒打翻在了地上。
“冷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呀,可惜了我这最后一杯酒!”
酒在船上属于十分奢侈的存在,专供不当值的水手们消遣饮用。如今眼看着一杯美酒尽数撒在了脚下,对方不禁心疼地叫嚷起来。
“这酒里可能有毒,都不可再喝了!”
事到如今,冷迦芸也不打算再继续向船员们隐瞒下去,便将昨夜鲁乐被毒杀的事情告诉了面前之人。谁料对方愣了片刻,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紧张和愤怒,反而诧异地看着她道:
“冷小姐别乱开玩笑了。鲁乐我们可比你了解得多,别看这老小子生得五大三粗,其实根本就不能喝酒,更是向来滴酒不沾。这坛老酒我们自青湾时起便起了封,一路喝到今日。若真个有毒,恐怕船上一多半的人都早已死过了!”
“可巡哨那人分明同我们说——”
“更无可能了。今夜本该负责夜班巡哨的家伙偷懒,根本就没去执勤,而是躺在这伙房里睡了整晚。属下也是刚刚才发现他的,不信你们现在便可以当面问!”
冷迦芸还未反应过来,却见隶夫蹭蹭两步走到了角落里的一张案台边,将一名瘦小的年轻人提上前来:
“今晚隶夫大哥确实是安排我于船上巡哨的,但是我多贪了几杯醉了,便没能赶过去。后来担心被樊统领责骂,又听闻死了人,便一直躲在这里……”
“混账东西!如今舰艉巡哨那人又究竟是谁?”
樊真当即揪起对方领口,挥拳便要打将下去。而一身旁的冷迦芸听闻此言,却是早已变了脸色:
“先别管这些了,子隐他可能有危险!”
她惊呼一声便撩起裙角冲出了门去。樊真也仿佛意识到了不对劲,狠狠将那年轻人推倒在地,也疯了似地紧随其后,朝祁子隐就寝的隔舱奔去。
刚刚破门而入,冷迦芸便看见了先前故意误导自己的那个人。对方似早已料到自己的身份会暴露,正手握一柄匕首,于熟睡中的祁子隐颈上摇来晃去,捏着嗓子喝道:
“你们两个统统站住,别再靠近了!我这把刀上也淬了毒鲉的毒,若敢擅动,这位晔国少主立时便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