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这是何孟春心底的伤口,朱厚照一提,何孟春的脸上像是染了霜,整个面容都扭曲了起来,还冷住了。
但朱厚照的关注点不在这里,系统闹哪样?毁婚认了,可拆庙从何谈起?
人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毁婚的罪名确实比拆庙大,可毁婚是毁婚,拆庙归拆庙,不是一码子事。
虽然他是昏君体质,容易吸引歪门邪道,可没听说过昏君吸锅的。
昏君也是人,也是有清白的,不能凭空被污,况且朱厚照身怀磁石,不锈钢锅也吸不起来。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锅生锈了。
何孟春帮朱厚照确认了。
“陛下,当时孔家纠集了前首辅李贤麾下众人,包括当时的右副都御使陈玘,吏部尚书屠滽一齐上阵,不但替孔家说亲,还在私下里威胁于臣,臣自己倒不怕,臣是怕坏了老师的名望。”
“他们是怎么威胁的?”
“他们说臣要是插了脚,老师就会背上反叛名教的恶名,臣那时也是糊涂了,便与老师关说,说臣只当师妹……当师妹是自己的亲妹妹。”
何孟春极其难受,说出这番话来已是满头大汗,身后屏风内的咳嗽声又急了,哟哎朕的小美人呀,这是妇人干政懂不懂?
为了赚昏庸度,朱厚照必须与何孟春同仇敌忾:“混账,此辈实在可恶,把手伸进朕的朝堂里来,朕总有一天要与他们清算。”
然后他又和颜悦色地安慰何孟春:“你放心,有朕罩着,一定帮你向他们讨公道。”
何孟春头一扎就磕了下去:“臣不求什么公道,只希望能救师妹脱苦海,哪怕……哪怕师妹没有几年活头了,臣也不惜。”
这次连朱厚照都皱眉了:“没几年活头?为什么?”
何孟春已近于啼泣:“师妹……师妹得的是……痨病。”
似乎是用完了全身的力气,何孟春说完就瘫在了地上,呜咽不停。
四美同情心泛滥,都从屏风后冲将出来,也不好意思去扶,而是瞪大了眼看朱厚照。
杨慎知机,将何孟春拉了起来,不敢放手,怕一放手何孟春又倒,还不停安慰着:“师兄,何必呢,天无绝人之路,师尊会有办法的。”
这是当朱厚照是叮当猫了么,掏一掏就什么都有了。
还真有,肺结核嘛,把抗生素搞出来,加上牛初乳和营养大法,还真不至于绝望。
所以朱厚照断喝一声:“来人啊。”
应得很快,来的是个光头,佛保眼巴巴地看着朱厚照,等待奇迹,估计也偷听了。
“去,叫吴杰来!”
“哎,皇爷爷,您请好!”
连佛保也奸腻化了,蹿得比兔子还快。
可何孟春却很绝望:“没用,臣与吴御医切磋过,他也束手无策,关键的问题是师妹在孔府心情郁结,更添加了治疗的难度。”
“放屁,有没有用朕说了算!”朱厚照难度将气势发挥得这么高。
朱厚照也是衡量过才出手的,历史记载李琼死于正德五年十月,那就是三年多以后,说明李琼的病现在还不算重,只是初期,所以救回来的希望很大。
吴杰来得快,见到何孟春了讶然,看来二人是真熟。
朱厚照见吴杰来了,掀开了底牌:“那个土霉素试验得怎么样了?”
“已经分离出两份多的量。”
说着吴杰眼也瞪大了:“陛下,难道土霉素能治痨病?”
何孟春也被吴杰的话语惊醒,也不知道他的臀大肌哪来一股力道,嗖一声扑了过来,抱住朱厚照的腿。
“请陛下救治师妹,只要能救治师妹,陛下让臣做什么都可以。”
这才对嘛,哪能单方面输出呢,没进项不是亏本生意嘛,昏君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