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第一次领兵时高居战马上的飒爽英姿。
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幼童已经长成了一方统帅,气度沉稳,名彻八方。
南江风把父亲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泪水忍不住串串滑落。
“哭什么。人总有一死。你是沙场上的将军,那么多儿郎都曾失去过父兄亲族,你怎就不能?只可惜,父亲没有死在战场上,竟是……不仅你娘和两个弟弟身处险境,便是这北地,自此也将要陷入到乱局之中了。”
南怀瑾一边说着一边咳嗽起来,南江风急忙上前帮父亲理顺气息,又端了水递到他唇边。
“父亲放心,儿子定当全力辅助小雪,保我家人平安,北地安宁。”南江风看着南怀瑾,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孩子。”南怀瑾向儿子伸出手,眼中满是慈爱,“你是长子,又最是懂事,我是很放心的。”
“只是小雪,虽然聪慧,可毕竟是个女孩子,又被我骄纵太甚,即便这几年在你大伯父身边多有历练,怕也……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看着她。那丫头,还是很肯听你的话的。”
“是。这一生一世,儿子都会护着她,不让她受到凶险委屈。”紧握着父亲的手,南江风沉声道。
南怀瑾含笑点了点头,既而轻轻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便是不舍得,也只能委屈你们两个了。”他望着南江风,口气中充满了疼惜,“风儿,父亲没有把鹰符传给你,你,可怪父亲?”
“儿子……从没想过索要什么。”南江风垂下眼帘,声音中带着隐隐的苦涩,“孩儿身受父母养育大恩,唯愿此生能以死相报,绝不会有那样的非分之想,儿子只……”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南江风。
南江风抬起头,只见南怀瑾正怒瞪着他,一张脸憋的通红,一丝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父亲!”南江风慌忙起身要替父亲擦拭鲜血,却被南怀瑾用力甩开,结果又引发了一阵更加剧烈的咳嗽。
“来人!叫医官!”南江风唬的不敢再上前,急忙大声唤道。
“出去,我这会儿还死不了!谁都不准叫!”
南怀瑾对跨进来的鹰卫统领冥犀厉声喝道,随即转向南江风,“你跪下!”
冥犀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了出去,南江风则急忙双膝跪倒在南怀瑾榻前。
“你刚才说什么?”平复了一下气息,南怀瑾对着南江风问道。
“儿子……儿子说……”南江风踌躇着,不知是哪句话惹的父亲如此震怒。
“你是我南怀瑾的长子,拜了庙堂,入了宗谱,我立你为世子又有何不可?”
“我准你入鹰卫,带你上战场,教你立庙堂,我让你跟在大伯父身边锤打历练,将一方兵马尽数交托到你的手里,只盼你能建功立业,让这整个北地,任谁都说不出半句不服,原来你想对我说的,就是深受养育大恩,唯有以死相报?!”
“好一个‘非分之想’!你是在担心什么?怀疑什么?你还口口声声喊我父亲!我把小雪推到这风口浪尖,免你成为众矢之的,以至北地兵戈四起,百姓惶惶不安,你可明白?”
“你根本不明白!但凡你此前做的更多一些,而不是胡思乱想,瞻前顾后,一意窝在边关的兵营里,何至于此!”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南怀瑾的胸口不由剧烈地起伏起来。
“父……父亲……”南江风脸色苍白,嘴唇轻颤。
“别喊我父亲!”南怀瑾厉声打断了南江风,一双眼睛怒瞪着他,“在你心里,从没把我当成真正的父亲,对不对?还是你的弟弟妹妹们哪里做的不对,让你和你大伯父一样揣着那多般顾忌?”
“罢了,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何意义,我命不久矣,北地即将生乱,我想与不想,你愿或不愿,都改变不了什么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