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涌动,而如夏之岚、沙加、贺兰峻,包括穆晚城和祁岳等一众高阶武官的心里却更加明白,她是在以宗主主帅之尊,在以这样一种方式,答谢所有出生入死的将士,平抚武人在国公府受到的折辱。
高情厚爱,坦坦荡荡。
“不是不错!是相当、十分、特别的不错!”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引起一片爽朗的笑声。
没有女子的羞涩,也没有上位者的拘泥,南江雪落落一笑,和悦的声音稳稳地送进每个人的耳朵。
“大家在外面戍守搏杀,咱们的爹娘、妻子、姐妹、儿女着实记挂的很。如今战事暂歇,大家明日便可轮流回乡探望家人,燕京繁华,多带些东西,钱不够找你们上官借,还不还的,本帅不管。回去之后,定要好生孝敬爹娘,没讨到老婆的都抓紧,没生孩子的好好努力!”
又是一阵大笑。
“大小姐,这可是军令吗?”有人大喊。
“废话!大小姐说的,当然是军令!”有人踹了他一脚。
“啊,我虽然有儿子,但还是要再接再厉啊!”有人得意洋洋。
“这一次立了功,回去要请全村大吃一顿!”有人摩拳擦掌。
“五婶给我说了一门亲,说那姑娘长的可漂亮了!”有人一脸憧憬。
“大小姐,那您是不是也得抓紧啊?”有人起哄。
“大小姐的事儿要你操心!”好几个人冲过去给了他一顿爆栗。
“臭小子!”南江雪笑斥了一句,迈步走了下去,所有军士全都反射性地挺直了身体。
让墨碣替她倒了杯酒,女子也不说话,只是高高地向众人举起酒盏,然后含笑仰首,一饮而尽。
手臂斜扬,碗盏倒扣,一席红衣轻飞曼舞,如同一面美丽的旗帜。
校场之中,所有人都肃然满饮一杯,那些同生共死的日日夜夜,他们之间,已不需要更多言语,多少的铁血壮志,离合悲欢,都随着这唇齿间的烈酒,滚烫在每个人的心中。
“表姐,若我也曾习武,定要随你一道征战沙场。”拉着在自己身边坐下来的南江雪,拓跋玥的眼睛分外明亮。
“那姑姑还不把我骂死。”南江雪笑道,“珉表哥不在,你要乖乖呆在家里,不准淘气。”
拓跋玥撅了撅嘴,“天天在家弹琴画画,我都快闷死了。”
“那便跟你瑶姐姐多学学。”南江雪笑着转向上官瑶,“阿瑶帮着上官叔叔打理了很多事务,好几位大人都赞不绝口呢。”
“我不过是给爹爹打打下手,但若是能帮到你,我自是欢喜。”上官瑶笑道,“小雪你也莫要总是那般操劳,江云和江雨都渐渐大了,江云在政事上还颇有建树,军务上,有怀安大将军,还……还有大公子在,都可为你分担。爹爹他很心疼你。”
“嗯。”南江雪点点头,“靖北军经历了这些,虽有不少折损,却是越发成熟,军队可保国安民,但北地若要繁荣,政务则是关键,不管是官员简拔还是水路农商,这些都要辛苦上官叔叔了。”
“啊,这般复杂,我还是在家弹琴画画好了。”拓跋玥揉了揉脑袋,把周围的人全都逗笑了。
与众女说笑一时,南江雪起身道,“时辰也很晚了,一会儿我让雪狼送你们去怀丘行苑。我去那边转转,怕是我一直在这坐着,有些人的心里急坏了吧?”
“去吧去吧!大小姐您坐在这里,兰儿未来的夫婿还怎么敢跑来说上几句悄悄话?”
“啊!明玉姐姐你……你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
“要不让江雪把蒋参军请过来,可好?”
一阵巧笑声中,南江雪回到了一众武官之中,拓跋玥也跟去与拓跋珉和她的三个表亲打了招呼,上官瑶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走向那个她心仪已久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