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敛没,众人仰首。
神斗伸左臂,五指虚扣,仅离额头数寸,抓住了贯虹之刃。
所有人的嘴慢慢张大,山谷静阒无声。
勾龙满眼不敢置信,血灌瞳仁,渐渐疯狂,“不可能!”灵力泉涌,身后数道涟漪,裂空而上,风云突变。
神斗恍若不觉,手一扭,贯虹旋转,勾龙犹不肯放,身如陀螺。
神斗扬手一掷,百丈之外,勾龙重重撞在悬岩峭壁,落石滚滚,撕心裂肺的唳吼,一只巨足拄天立地,踹向神斗,神斗仍退,勾龙瞬间而回,眼前却空空如也。
“啊!”左肋彻腑剧痛,勾龙惨呼未已,右肋仿佛骨断筋折。
众人屏息一瞬不瞬,天空,神斗形如鬼魅,无数双的瞳孔里竟现出了几十道同样的人影,变幻莫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围绕着勾龙,虐击如雷霆闪电。
“好惨啊!”一人痴痴道,“勾龙为什么不跑!”
“因为他好像跑不了……”
“你是说他现在还能停在半空,是被打停的吗?”
“应该是的!”
“还下得来吗?”
“他说了不算!”
“要是我,下来也不活了……”
“你打得过勾龙吗?”
“打不过,你打得过?”
“没几个人打得过吧!”
“废话,妖皇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纯粹找死啊!”一群人摇首叹息。
身形一停,勾龙从天而坠,神斗抬手一扶,双双而落。
勾龙口鼻涔血,面色惨败,垂头不语。
“我其实挺恨你的!”神斗缓声道,“当时没杀,不是不想杀!没想到你也挺恨我!不过今天,没兴趣杀你了,如果不服,可以随时找我挑战!”
“你练成了天罡体?”勾龙抬脸问道。
“很惊奇吗?!”神斗道,又似对另一个人说,“其实我应该很幸福,父母疼爱,还有很多人都关怀着我,但我从小,痛苦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伴随着我,而有一天,那所有的痛苦竟忽然全化作了神异!可是,新的痛苦又来了!”戛然而止,神斗转身而去。
夜如水。
翌晨,“吃不吃饭?”门一开,婉妗端着木盘,纤足踢踢榻角。
“呃!”神斗似醒非醒,“我怎么好像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会喝多呢?”
“昨晚你喝多了?”
“没有之前那次多!”
“那你是醉打勾龙了?”
“啊,打他,跟醉不醉没什么关系吧!”神斗木然坐起,抚着额头,眼神朦胧,看看周围,缓缓清晰,抬头,吓得霍然全身一蹦,木榻一响,“怎么是你?”
“亲自服侍你吃饭啊!”婉妗似笑非笑道。
“不敢不敢!”神斗一跳下榻,边说着边背身,匆忙整理衣衫。
婉妗忍不住抿嘴一乐,“那我先出去,等你收拾好了我再进来!”
“嗯!”
半晌,“好了没?”婉妗敲了敲门。
“请进!”
门一开,神斗危然端坐。
“王子,莫嫌鄙处简陋,粗茶淡饭,聊以果腹,如有不周,切莫怪责!”婉妗敛衽一揖。
“下次记得敲门就行了!”神斗缩了缩身,道。
“是,肉糜一碗,鸡子两枚,自酿卤菜稍许,不知可合王子口味否?”
“放下吧!”
“是!”婉妗一一摆好,从旁低垂臻首。
神斗目不敢斜视,舀了口,一怔,脱口赞道:“鲜美可口啊,你做的?”
“自要亲手熬的!”
“好吃!”神斗风卷残云,碗箸一顿,“说吧,你想干什么?”
“以后你可以叫我婉妗的!”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