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的农舍给他安了个家。”
金耀天纵马向尖山最西边的山脚下驰去,不多时便到了山脚,只见山脚下有座孤孤单单的土筑简陋农舍,料想便是冷小刀的家。
他把马拴在一株柳树上,步行近前。
农舍因为年深日久,经历了不少风吹雨打,外面的矮土围墙已塌掉了一半,露出黄褐色的泥土来。
金耀天站在矮墙外向里看,见院中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在劈柴。少年面部如雕刀般雕琢得棱角分明,一双眼眸闪烁着冷峻的光芒,正是冷小刀。冷小刀一刀挥出,一根木头便哗的一声从中断开,只见他刀刀准而有力,从无虚发。金耀天暗道:“这个少年身手不弱,看来他父亲传了他军中刀法的精髓。”
金耀天眼前浮现出爱子不久前与冷小刀谈笑的场景,不由心里一热,叫道:“小刀!”正在劈柴的冷小刀闻声转过头来,见是金耀天,忙扔掉手中砍柴的斧头,奔到门边打开破旧的柴门,叫道:“金叔,快进来坐。”一边向四处张望。
冷小刀没有看到其他人,面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金耀天缓步走到庭院中。冷小刀将一张旧木凳擦了又擦,请金耀天坐下,又去倒了一碗茶水,端到金耀天手上。
冷小刀急急问道:“金大哥去了哪里?上次他说隔几天就回来看我,这一月来我天天在大道上观望,就是想等金大哥来欢聚。”
金耀天取出金剑留下的长命锁,递给冷小刀道:“你的金大哥……他走了……”
他稳健而有力的手不由颤抖起来。
冷小刀初闻言一愣,似乎没有明白过来,随即脸色一白,颤声道:“金大哥……金大哥怎么会?”
金耀天狠狠地呼出口气,说道:“我们三人行到半路,因雪大住店,不想来了两批厉害的对手,围攻暗算我们,你金大哥就……”说到最后,这个统领一方的狠辣汉子已然悲伤得无法再说下去。
冷小刀问道:“他们是什么人?是金蚕帮得罪过的仇家吗?”金耀天摇摇头:“从这些人的武功路数来看,我实在看不出这些人的门派和身世。而且这些人行事干净利落,乘着漫天大雪隐藏了自己行迹。我想了无数次,感觉所有的仇家都没有这样的手段,实在想不出是谁在幕后布局。”说到最后,不甘心地长长吐了口气。
冷小刀眼神陡然怒张,怒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要为金大哥报仇。”
金耀天没想到冷小刀竟有如此的义气,喝道:“小刀,你还年轻,江湖凶险异常,以你的能力恐怕难以为你大哥报仇。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还是呆在此处过你安静的耕田打猎的日子为好。”
冷小刀咬牙道:“我与金大哥一见如故,若能为大哥报仇,便是死也不怕。”他的眼神坚毅而寒冷,决心非常。
金耀天霍地站起身来,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小刀,你与金剑虽未正式结拜,但他一路说起你,早已把你视为兄弟,所以我要收你为义子。我金家的用毒绝技向来只传男丁,只有收你为义子,将来才能将绝技全数传你,帮你金大哥报仇。偷袭暗算我们的人善于隐藏又凶残狠辣,我要你与金蚕帮一道全力为金剑报仇,你怕不怕?”
冷小刀眼中闪过一道交织的繁杂神色,随即一闪而没。
他双膝重重地朝金耀天跪下,叫道:“义父在上,请受我三拜。无论仇人如何强大,小刀都必竭尽全力为金大哥复仇。”
几年后,成都府锦江万里桥。
宋时的锦江万里桥横跨锦江,势如饮虹,连城南通衢,以锦江船舶码头闻名于世。
正是秋天时节,太阳东升不久,万里桥的码头上,众多货物和商旅从四面八方涌来,但见桥边舟船汇集,车马欢腾,商贾如云,行人如雨。
“锦江近西烟水绿,新雨山头荔枝熟。万里桥边多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