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常感心力不济,身子始终没有恢复到当姑娘的时候。傅九衢怜惜她,不许她操劳,她自己也懒得多问。
今日要不是他打定了要回京的主意,大概也不会唤她前来。
辛夷问:「你都想好了?」
「嗯。」傅九衢拉住她的手,目光微凉,「出来这么多年,也该回去看看了。再说,母亲在南京也不习惯,总是念叨着回去,那就陪她回去也罢……」
「我听你的。」
辛夷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结。
傅九衢还在任上,就算要回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用那么着急。
她只急眼下的事情。
「御文御武,这两个名字……孩子能喜欢吗?」
傅九衢:「一念和二念都是乖巧的孩子。」
乖巧的孩子,怎么会不领会官家的好意呢?
辛夷看他一眼,「从皇祐三年第一次看到他们,到今年,已是十年过去,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还是听听他们的想法吧。」
「一念不是早想改名?」
「这两年没有听他说起过呢。」
辛夷知道一念在意名字的事情,早前很是期待,可他和二念身份特殊,名字不能想改就改,辛夷和傅九衢做不了这个主,便拖了下来。
一直到嘉祐四年他们回京,那次回来一念便没有再提过。
傅九衢喟叹一声,顺了顺辛夷的头发,「这两个孩子,官家从此彻底交代给我们了……孩子不说,但心里什么都懂,我们要好生安抚。」
辛夷扫他一眼。
「孩子是我带大的,官家不交代,我便不管他们了吗?」
傅九衢轻笑,「你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辛夷:「那你是几个意思?孩子叫我一声娘,我便拿他们当亲生骨肉,难不成我以前是贪图他们的身份……想母凭子贵不成?」
小娘子嘴巴利索,直把傅九衢说得招架不住,忙不迭地求饶,摁住额际。
「为夫头痛得紧,娘子给我看看也好……」
辛夷眼角微微一抽。
「等我拿来金针,今儿个非得好好给你扎上几针不可……」
她声音未落,外面便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干净、清爽,音色很有磁性,「程叔,我娘可在里面?」
程苍迟疑一下,「在。」
少年便躬身行礼,「娘,儿子有事找您。」
辛夷看了傅九衢一眼,换了张笑脸,脆生生地道:
「一念来了。快,快进来说话。」
外面下着雨,嘀嘀嗒嗒的声音在门外的瞬间变得格外响亮。清风徐徐灌入,带着湿润的雨雾,一个清瘦俊朗的少年郎撩帘进来,双眼幽黑清亮,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略带几分微笑,温和有礼。
「儿子见过母亲。」
又侧身,朝傅九衢拜下。
「一念见过傅叔。」
傅九衢端坐,略微点头。
「你们娘俩有话要说,那我先行回避。」
辛夷瞪他一眼,「外面下着雨呢,你避什么避?坐下。」
傅九衢眉梢微微一扬,坐回去。
辛夷转头又笑盈盈地唤了一声丫头,桃玉挑帘子进来,拿了一张大巾子,辛夷接过来,便要帮一念擦拭他头上的雨雾。
「出门也不说撑一把伞,李多呢?怎么由着你胡来,要是受了风寒可怎么得了?好的不学,学了二念的冒冒失失……」
一念稍稍退开
两步,很是害羞地接过毛巾。
「娘,儿子自己来,自己来就好……」
他已经比辛夷高出许多,身子修长清瘦,像个衣架子,要弯下腰来辛夷才擦得到他的头发,很是吃力。
傅九衢看得眼抽。
「十七岁的大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