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停,天色微亮。
图瓦狄村附近,特战连三排的士兵们已经在周围部下警戒,附近的高低和瞭望良好的位置上都布置有火力点和狙击手。
一架米17直升机出现在山边,转眼已经到了村口附近的一处平地上。
巨大的机腹之下,强尼和战友们被螺旋桨挂起的狂风吹得睁不开眼。
桑迪躺在担架上,仰面朝天。
此时他的精神状况仍旧出于那种游离状态,醒来的时候,看着那座已经被夷为平地的教堂,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是哪?
我在干嘛?
哪怕他用尽全力会回忆,仍旧会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他看到地上的一只残肢。
那是一只手,从手腕处往上大约十厘米的地方被生生切断,在火光的映照下,鲜血和惨败的皮肤形成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对比。
教堂内部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可看的。
一个优秀的情报分析和情报网络,其精准度往往和士兵的生命挂钩。
他连忙抬起自己的双手。
是谁在这里放了3KG的烈性炸药?
李正在搜集到的物品前停住了脚步,他蹲下来,看着地上由陆军后勤和技术部门搜集过来的残余物,一件件地看。
证据会说话。
教堂是个陷阱。
子弹击中一个人,顶多就是透个窟窿。
他现在是被摁在了火山口上。
在桑迪的担架旁,佟志熟练地查看了一下桑迪的伤势,然后松了口气说:“没外伤,只是一些擦破,这家伙命好。不过赶紧送院,不知道有没有内出血。”
还好。
李正不能不慎重对待。
迪塞尔的脸色白得像纸。
教堂里现在到处都是人,陆军部队派出了很多支援性质部门的人在这里查看现场。
说罢,一挥手让强尼他们将桑迪抬上飞机。
但在李正看来,这确实悲哀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桑迪居然爬过去,下意识地把手捡起来,然后塞进战术背心右侧的悬挂袋里——那玩意本来是用来在交战中快速更换弹匣后存放空弹匣的。
至少李正是这么认为。
残留的物品同样会说话。
有人在里头安装了烈性炸药,做了诡计装置。
自己损失了一个排。
李正问佟志:“要多久?”
教堂中心靠前的位置,在圣台前面,有个大约半米深的坑,直径约2米。
这些兵是他训练出来的,但毕竟只是训练了两个多月,经验不足。
所有爆炸后遗留的东西都被现场的搜查人员集中到了一起。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的那头牛的肚子。
他的身份敏感。
而这里……
手都还在……
以前他坐过这玩意,但这是第一次仰面八叉躺在担架上从这个角度往上看。
“怎么?”佟志察觉到李正脸上很不自然的表情:“这里是现场,如果不舒服,你出去走走,透口气。”
李正愕然。
上级并不比那些技术部门更好,就如迪塞尔,昨晚他到连队基地的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只是,情报上的失控导致了现在迪塞尔就像一条死狗。
上去一看,居然是碎肉……
事情闹得很大。
他提醒过迪塞尔,可对方没听。
被炸变形的枪支……
李正招呼强尼他们将桑迪送走,自己和佟志也跟着进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