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老宅这边就来了人。 是族长家的小孙子,按辈分,林阮要叫他三哥。 “阿阮,一会儿我爷要去县衙给你办户籍,家里的牛车没有棚子,天这么冷,怕着了风,我爹让来我问问你,你家的马车得闲不?” “三哥,得闲的,我这就去把马车套上给你牵了来。” 人家这是去给她办事,就算不得闲,也要说得闲的。 待傍晚林阮从县里回来时,林忠就把一份崭新的户籍书递到了林阮跟前。 “族长差三郎送过来的,你收好。” 林阮接过一开,在户主那一栏上,端正的写着她的名字,顿时笑了。 有了这个户籍,往后,她就是真正当家做主的人了,也彻底地甩开了老王氏那些极品。 把户籍书收好,林阮洗了手便要去做饭。 大门边上突然探进来个脑袋,可怜巴巴地朝她喊了一声“师父。” 林铁柱来了。 林阮嘴角抽了抽,想假装没听见,但林铁柱怎么可能会让她如愿,又叫了一声“师父,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 林铁柱巴巴地跑进了院子,满脸愁容地叹了一声“师父,我爹娘不同意我拜你为师,你可以去我家跟他们说一声吗?” “说什么?” 对这个结果,林阮一点也不意外。 这一回,林铁柱差点就回不来了,他们爹娘除非是疯了,才会同意他拜师学打猎。 林铁柱却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的要把这师父给拜下。 “你去跟他们说,要收我为徒。你现在是他们的大恩人,你去开口,他们绝对不会拒绝的。” 林阮失笑“你倒是挺会算的,还知道怂恿我挟恩求报。可是,我并不想收你为徒弟。” “为什么?!” 林铁柱哭丧着一张脸“师父,难道你觉得我很笨吗?我不笨的,我哥说了,只要我多磨练磨练,今后一定能比他还厉害。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学的。” “这不是笨不笨的问题,铁……” 让林铁柱这么一闹,她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 叫名字吧,有些怪。可叫他哥,似乎更怪。 “咳,这跟笨不笨没有一点关系,而是我觉得打猎这事不是长法。沉乌山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即便是我,也不敢大意。我收了你,再教你打猎,万一你在出点什么意外,我怎么向你爹娘交待?所以拜师这事,你就别想了,我不会答应的,你爹娘也不会答应。” 林铁柱还想再给自己争取一下,林阮把脸一板“你要是不听劝的话,当心我揍你!” 林铁柱猛地把脖子一缩,半个字都不敢再说。 林阮看他那样子,忍不住有些想笑,但却硬生生的憋住了。 “行了,天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 “哦。” 林铁柱垂头丧气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第二天,林阮把菜送到县城里之后,便赶了回来。 明天是新房上梁的日子,她今天得回家准备些东西。 上梁可是相当有讲究的,不但有上梁的仪式,还要宴请宾客,这些东西不提前安排好,明天可是要闹笑话的。 骑着马到家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的人。 这些都是来替林阮张罗帮忙的人,全是前两天她从山里救下的那些人的家里人。 众人从各自家中带了些花生枣子之类的干果过来,又拿了些红布和针线,在院了里缝着小袋子,要将这些干果装进小袋子里。 另外,林阮还得拿着铜钱出来,照样缝进小袋子里头。 到时候这些小袋子全都要搬到房梁上挂着,寓意为五谷丰登,然后再由木匠抛洒下来,任人捡去。 周婶子则带着儿媳秦氏和林有余媳妇儿并其他几个手巧的姑娘媳妇,在棚子里蒸面龙、面狮子、面凤凰。 而林忠则领着几个大小伙子,在给明天的主角——大梁,贴红纸。 一大群人说说笑笑地忙活着,声音飘出去老远。 林阮见这么多人来帮忙,自然是要留饭的,这沉乌山里才出了事,她自然也不好大咧咧地再上山打猎,所以便拿了银子,准备去村头杀猪匠那里割些肉回来。 林铁柱冒了出来“师父,你要去做什么?我帮你去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