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离开过范范的脸,范范的脸,明明很陌生,却莫名的让她产生了一种熟悉感。
看着眼前的范范,仿佛就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也曾这般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双目清清咧咧不带一丝儿感情的矗立在某个人的家门外。
柯安晏瞧着苏澜看着范范一脸精神恍惚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担心和害怕,蹙着眉头一瞬就猛地拔高了声线以示抗议。
澜姐!
苏澜喉咙沙哑难受的厉害,拧着眉头用力的咳嗽了一阵后,再次驱逐柯安晏范小姐要脱衣服上药换衣服,你留在这里不合适。
柯安晏
苏澜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那我在门口守着,有什么需要,澜姐尽管叫我。
苏澜知道柯安晏变得这般啰嗦是害怕范范对她不利,担心她,便同意了道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范范一声不吭的站在门口,只看着苏澜和柯安晏你来我往的互动,并不说话。
进去吧,范小姐!
柯安晏站在门口,语气阴阳怪气的说罢,又斜睨着范范说不过,范小姐,我劝你最好善良,不要包藏祸心,如果你胆敢伤害我们家澜姐一根汗毛,我保证你今天横着出去。
同他刚在范家大门外见到范范时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如今的他,俨然是十分害怕范范是个会对苏澜不利的坏人。
范范轻轻的眨了下眼睛,并没有对柯安晏阴阳怪气的话做任何回应,她抬脚迈入苏澜的卧室,直视着苏澜的眼眸。
眸色深沉似海。
尽管浑身是伤,牛仔衬衫已被血迹染红,却依旧昂挺胸,步履沉稳,在她的身上,只有令人钦佩的坚强和倔强,没有一丝狼狈。
柯少。
佣人领着药箱在门口同柯安晏打招呼。
坐。
苏澜在室内招呼范范坐下。
谢谢。
范范弯身坐下后,拎药箱的佣人走到苏澜跟前站定少奶奶,你要的药箱。
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直视着范范的眼睛,话却是对佣人说的,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体贴关怀,却是苏澜十分少见的行为。
这女子到底是谁啊?
送药箱的佣人不由得有看了范范几眼。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佣人走后,苏澜盯着范范的眼睛问,早已习惯了凡事靠自己的范范,听了她这话,却一反常态的回答。
那就有劳苏小姐了。
苏澜轻轻的将她的衬衫一颗一颗解开,接着便在范范的身上看到了各种触目惊心的伤痕,有些虽然早已结痂,却依然能够想象到当初受伤时,是何等的惨烈和疼痛。
你这身上的伤?
旧伤是在监狱里和人打架时留下的,新伤,是今天回家,被母亲赶出家门时新添的。范范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如同说的都是与她无关的事情。
苏澜面色一怔。
范伯母为什么要下这么狠的手,连骨头都给你打脱臼了。说罢,苏澜轻轻的碰了下范范肩膀凸起的那处骨头。
她见范范的身体明明在抖,却未出一丝呻吟,逐又诧异地问她你不知道疼吗?
知道。
知道还一声不吭?苏澜心疼的看着她,这股子坚强劲,都快赶上五年前险些葬身大海的自己了。
疼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范范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受伤的人不是她,而是在另一些与她无关紧要的人,苏澜却因为她这句云淡风轻的话,惊得指尖隐隐颤。
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遥远的从前,还记得那年,当她浑身是伤被舒岚救上岛后,舒岚也曾这般问过她。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