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为谭头儿的头目马上如捣蒜般点头:“谨遵魏公公言语。左右,给我押回衙门,仔细地审!”
这回动真格的了,有两个人便从背后抄起他的手。他的举子身份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因为双手被缚,他只能把头低了,活脱脱一个囚犯。
王伦挣扎不得脱,旁边有人过来附耳说:“秀才休要乱动,当心吃棒子!”却是刚才搜身的一名兵丁,他是好意提醒。
也可能是不忍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算是很有良心的了。
推推搡搡走了不下里,来到一处大院。几个人把他带进一间厢房,依旧绑着吊在梁上,便有一个人过来说:“大人害酒,且先放下,待明日慢慢的审!”
不是这群兵痞审讯就好,但是要待明日,岂不是要受一夜的罪?王伦只能大叫:“我是举子,你们强把我作贼,天理何在?”
几个兵丁都笑起来,其中一人道:“是不是贼,明日便见分晓。再啰嗦,且先吃我几棒!”
好看不吃眼前亏,况且对这些兵痞也没什么好说的,人家只是奉命从事,正主儿又不在。这一夜的罪,看来是受定了!
好在此时正是秋闱时间,天气不冷也不热,不然光是夏季蚊虫或是冬季寒风就够他受的了。王伦一边顺着睡意打盹,一边恨恨难平:这腌臜世界,难怪官逼民反,他现在能理解为什么史书中记录的这个年代有那么多造反的人了!
一夜无话,除了骂街。&2923334&30475&2007034&100&68
骂搜身的兵丁那笔钱肯定被私吞了,骂那个贼,骂谭头儿,骂魏公公…这股气难消啊!
一夜憔悴,但好歹撑了过去。天明不久,便有人过来提他过堂。
一切的场景是那么熟悉:“明镜高悬”牌匾就在眼前,两列衙役执棒列两旁,堂上坐着一位身穿绿色官服不怒自威的父母官,头上幞头非常显眼。
只是比电视里多了一个镜头就是王伦跪在堂下,砖头瞌得膝盖疼。
除了小时候过年时节给爷爷奶奶父亲母亲讨压岁钱和祭祖之外,王伦还没给人磕过头,新社会不兴这套啊。可是入乡随俗,他只能被按着跪下,这让他感觉屈辱得很。
“堂下何人?”
“在下王伦…”王伦终于有个机会一诉衷情了,顾不得心中不满,急忙说道。
两边衙役把手中板子重重一磕,把他惊得一哆嗦。本来不知道官场利害,昨夜吊了一晚他懂了。
“要称‘小人’!”一个衙役提醒说。
“小人王伦…”王伦从善如流地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像水浒里比他牛得多的好多人都这样自谦过:林冲、武松、卢俊义…宋江等人就不用说了。
“小人王伦…原是赶考的士子,昨晚从御街逛回旅店,不期经过什么王府时有贼人偷东西经过,然后巡逻的士兵便误会小人是贼。有王府的人为证,贼子是翻墙而出,可小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作贼?还请青天大老爷作主!”
宋朝官制,绿色官服为七品上,五品以上用朱,此官服绿,当在从五品至七品之间。知府除开封府外都为四至五品肯定不是,虽然知州亦为从五品,但考虑到此是开封府地,所以此人应是一县官。
县官就是父母官。
此时王伦的头脑很清晰。
事情就是这个事情,经过就是这个经过,本来很简单。
在御街樊楼,至少老鸨可以证明他确实出没过,再去王府作贼可信度不大,时间也要有啊!他一口一个兵丁“误会”,就是不去纠结士兵的粗鲁、无端被吊的冤枉、还有那笔钱了能脱身就好。
“本官是开封府推官现在问你:你既是士子,可有功名?”
原来不是县官,但是推官也不小了,尤其是开封府的推官,在后世相当于法院院长,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