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继行从椅子上翻身坠落下來,他已经连续五天五夜沒有合眼,实在是太累了,身体即将落地的瞬间才发动神力,手掌一荡,身躯飘然而起,打开房门之后问道:“是谁回來了。”
“启奏殿下,是铁刃军跟随罗昕统领出城迎战被杀散的人马,由铁刃军的右军统制秦墉率领,他们在遭受伏击之后又遇到两次龙霁兵团的追杀,损失惨重,如今就在城外,章炜将军让我來禀报,问是否放他们进入云中关。”
“好,我这就过去。”
风继行踏步上前,一道电光闪烁而过,人却已经消失在了原地,破碎虚空而去了。
……
“啪嗞。”
云中古道的柳树树荫下,一道雷光绽放开來,风继行一晃身就已经出现在了数里之外,当他出现的时候,身后的章炜等人都微微一愣,但很快的冷静下來,禁军谁不知道风继行是神境强者,见怪不怪了。
但古道上,一群残兵败将极其惨淡的整肃军容站在那里,最前方的一人翻身从战马上跳下,他的甲胄已经不完整,手臂、胸前划过了刀痕,血迹斑斑,手中的战刀上更是布满了崩裂的口子,脸上像是被血糊了一样。
秦墉,秦氏皇族的远房血脉,祖上曾经是先祖血脉,但传到这一代却已经距离嫡系越來越远,以至于秦墉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州郡都尉而已,但就是这个小小的都尉却凭着自己的能耐,一步步的以战功走到了右军统制的位置上來。
“全军下马,给信王殿下行礼。”
秦墉一声大喝,身后一个个像是从血水里捞出來的士兵纷纷下马,他们齐齐的行起了现行的帝礼,右膝跪地,右拳直抵地面,左手自然放于左膝盖上,低头恭逊,这是帝礼现行的大礼,只有在面见王侯、皇帝的时候才会使用。
“起來。”
风继行的声音斩钉截铁,道:“行军礼,我风继行是军人。”
“是。”
秦墉站起身,带着身后的士兵,站立着行礼,是抱拳礼,右手握着兵刃,左手抱盖于右手背之上,恭逊而威武。
风继行同样向着他们行礼,这是军人之间的尊重。
“秦墉将军,你们还有多少人。”他问。
秦墉身躯一颤:“启奏殿下,出城时追随昕公的有五万人,其中近两万人是我右军的兄弟,被埋伏之后十损其五,末将只带着一万人冲杀出來,随后在三天前、五天前又遭受两次追杀,只剩下七千多兄弟,一路上我们缺少粮草,不少兄弟伤兵、饥饿而死……我,末将无能,饿死之数在千人以上,不少战马都已经宰杀了,但……”
“沿途之上沒有村镇吗。”风继行厉声道:“为什么不在村镇里补给粮草。”
“殿下,我……”
秦墉浑身一颤,再次跪拜在地,道:“末将无能,但帝法有云,不滋扰百姓,沿途的村镇已经被天霁帝国的贼兵洗劫过一遭,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自己都沒有吃的,属下又怎么能纵兵劫掠,那些……那些饿死的右军兄弟宁死也不劫掠百姓,请殿下……治罪。”
“好。”
风继行的眼睛有些模糊,声音有些颤抖:“好样的,秦墉将军,这才是帝人的楷模……一年前雨殿下改建军制,重新规划军礼,左手抱盖执兵之手,寓意便是‘勇不滋乱、武不犯禁’,秦墉将军你……你比起苏长彦这种投降之人更有资格作我秦家的军人。”
“什么。”秦墉一愣:“苏长彦副统领他……他投降了。”
“否则呢。”
风继行寒着脸,道:“苏长彦不做反抗便轻易的献出暮雨城,简直是帝国的耻辱,也是苏家的耻辱,秦墉,我任命你铁刃军的新任统领,从即日起,在云中关内接收归來的铁刃军散兵,之后我们征募的兵力也会用來补充铁刃军,你能当好这个统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