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声,利箭快速飞出,直接命中第三名鲜卑骑兵的脖子。
箭矢去势甚急,穿透脖子之后,似乎还带出了点什么,血更是喷涌得一塌糊涂。
两名随从亦奔马而出,双双射箭。
其中一人射空了,另一人则射中了敌人的马。
“嘭!嘭!”接二连三的倒地声响起。
鲜卑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有四人倒地,短时间内失去了战斗力。
草丛中还有最后一人,手持刘明方才使用的步弓,短时间内连发三箭,射中一人,撂倒一匹马。
一个照面被放倒一半,鲜卑人暴跳如雷。
他们拿出各种长短兵刃,悍不畏死地冲了过来。
坠马倒地的三人似乎伤得不重,亦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兵,怪叫着冲了过来。
刘明角弓一转,将跑得最快的人钉死在地。
后面两人凶性勃发,迈着罗圈腿一路快跑,没有追刘明,而是奔向草丛中的步弓手。
步弓手抬手一箭,射倒一人,然后不再恋战,拢起马缰,翻身上了一匹,向北狂奔。
另有几匹马嘶鸣一声,跟在其身后,鬃发飞扬之中,已跑出去数十步。
罗圈腿气得以刀斫地,破口大骂。
刘明和两名随从也不再恋战,唿哨一声就转身离去。
鲜卑人小心翼翼地避开陷马坑和己方死伤的人马,待提起马速时,对方已经只剩一个远远的背影了。
他们追了一会就停下了,没意义。
于是兜马回转,检视己方死伤之人,同时向后方汇报——在他们身后数里处,还有百余骑,他们同样属于先锋的一部分。
一个令人无法回避的事实已经摆在他们面前:即便百般小心,他们依然被发现了行踪。
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了,不太可能是秀容那边传讯,而是静乐县这边主动探知。
这里除了羯人就是不知名的杂胡,在山间放牧、打猎、樵采的人不少,被他们发现其实是难以避免的。
其实没什么别的招,只能以快打慢了。但现在静乐县有了防备,却不知该怎么办,骑兵可没法攻城。
刘明等人回到静乐县时,这座只有南北二门的小城已经关闭了一个。
得到消息的牧民、农人乱哄哄地涌进城内,一时间人喊马嘶,混乱不已。
离得较远的干脆不回城了,驱赶着牲畜向深山中躲避。
刘明在城外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赶在最后进了城。
“轰!”南门在牧人的大骂声中关闭了。
没有办法,这些人脸色苍白,当场收拾细软,带上一切能带走的东西,往山中的春季牧场遁去。
城头奔上了一批丁壮。
高鼻深目者有之,黑眼黑发者有之,甚至还有一批索头。
他们瞪大眼睛,运足目力看向南方,试图判断敌人什么时候冲到城下。
静乐是名义上的岢岚郡治,刘家户籍所在地,上党刘氏分出来的子弟多在这里安家,往返于天池、静乐之间。
索头来了,他们也很怕,但现在没退路了。
刘氏子弟和梁王绑定得太深,在中原的利益太大,好处太多,别说索头来了,就是前姐夫石勒来了,也得把他擒下,献给新姐夫梁王。
聚兵的鼓声一浪高过一浪,丁壮们纷纷从墙上、床下、柴堆中抽出兵刃,上墙值守。
这些人里面青壮不多,老人、少年不少,野战或许不行,但依托城池防住一股骑兵,却也没甚大碍。
击鼓到最后,数百名大盘子脸、水桶腰的大妈也拿着明晃晃的刀,在城下集结,随时待命。
部分妇人甚至牵着马,掣着弓,脸色平静,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