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山区了。
另外一路鲜卑人攻打秀容,岚水北岸基本被他们拿下了,但县城在河南岸,那边也有一些农田、部落,坞堡帅、部大们征集了一些丁壮,与鲜卑人隔河对峙。
鲜卑人一时没有办法,应是放弃了夺取秀容县城的想法,于是继续往西北冲数十里,试图偷袭岚谷县,结果被捉生军发现。
一旦被发现,骑兵就没了任何办法。
夺取敌人的据点,还是得靠步兵,但鬼知道鲜卑人的步兵在哪里,兴许还远在平城。
综合这两点,邵勋大胆判断:这是鲜卑人一次试探性南侵,或者说是劫掠。
至于说拷讯俘虏得到的拓跋郁律集结了数万兵马的消息,还需进一步观察。
盖因其不打仗时,也每年都会集结数万兵马巡视。
别的不谈,春夏阴山却霜时,军队、官员、牧民的数量就很少下于五万,一边走,一边扎帐篷,一边放牧。
秋天收获、围猎之时,聚集的人马更多。
这种活动每年都有,你要是一看人家聚集兵力,就判断其要南侵,那是不科学的。
只有等鲜卑大军南下雁门,进入新兴之时,才能做出事态升级的判断。
正遐想间,西边又来了大股烟尘。
邵勋眼神一凝,仔细望去,却见河谷中来了许多身着皮裘的牧民。
他先是有些惊愕,继而冷笑。
这些牧民来自哪里,不言自明。
他下了高坡。
作战计划要调整了,他原本是想先快速收拾掉被堵在楼烦以西的这千余鲜卑骑兵,再大举东进,兵临晋阳的。
现在看来,只能派一部兵马东进,联络下晋阳,大军还得留在楼烦,先消灭这股敌军和叛徒的集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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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初夏的山间竟然有了些许寒意。
紫袍骑士跃马高坡,眺望东方。
岚水静静东流,在楼烦故城附近,汇入自北向南流的汾水,然后一起向东,出山进入富饶的太原盆地。
太原西部这一片,道路就修建在河谷之中。
河谷两侧全是山,连绵数百里甚至上千里,无有尽头。
汾水在这里拐了一个大弯,由南北走向变成东西走向,所以驿道也成了丁字路。
楼烦故城在汾水西岸,河谷北半部分。
城池那边不远处则是汾水支流岚水,岚水往南有一片平坦河谷,河谷再往南就慢慢崎岖了起来,延伸入山。
“大将军邵”的帅旗立于楼烦故城之外,晋兵依山设寨,旌旗密密麻麻。
楼烦故城内也有兵马,甚至城外都挖掘了壕沟,设立了土墙。
岚水南岸的平坦河谷地上,一群黄头儿正在搬运拒马枪、鹿角。
身披铁铠的武士席地而坐,器械就放在身旁,随时准备投入作战。
窄窄的道路竟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纥那,新来的那帮人闹起来了。”背后来了一人,气喘吁吁地说道。
拓跋纥那猛然回头,看向后方,那里吵吵嚷嚷,喧哗不休。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来人。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他们不愿被邵贼统治,个个拍胸脯说早想干掉邵贼了,代王领兵而来,愿意出兵反正,现在在做什么?
“走也!走也!”的呼喊声响彻大半个河谷。
部大们一见银枪军顺着鼓点之声墙列而进,立刻吓得魂不附体,大声招呼着自家丁壮,一溜烟向后跑。
“废物!”拓跋纥那明白过来了。
这些被他拉拢的部落民们,就和邵贼治下的牧民一样,欺软怕硬,遇到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