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寒醒来后无悲无喜的坐了一天,看似正常,却是行尸走肉活着。又换上苏挽歌买给他的那件衣服,慢慢的走去了云清峰。 人间六月天,一山有四季。人间的夏花基本已经开败了,云清的花却独树一帜,现在才开放。没注意是什么花,只看清花瓣是粉的,粉花依附树枝,长长的垂下来,几乎要挨着地面,风儿一吹,感觉整棵树都在晃动。花朵掉落一地,不知道是哪个勤快的弟子,将花扫成了一堆,还没来得及处理。 周遭安静得只有风的声音,孤独凄凉的情绪纷纷涌上心头。 走进云清峰的大门,只有一个守门的弟子,四周所有的建筑都被绑上白绫。看见沈清寒,那个弟子便小跑着过来,眼睛红肿红肿的,“师叔……” 沈清寒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越过他走向苏挽歌的留兰居。 推开卧室的门,屋内所有东西都有条不紊的摆放着,唯一的窗子是打开着的,从外面头投进来的阳光给屋子添了几分暖意。窗边有一个桌子,桌子上有些东西。 沈清寒缓缓的走过去,看清了桌子上的东西。桌上有他给她的骨哨,还有一副字画。将自己拿着的木匣子放在一旁,拿起字画。 字迹歪歪扭扭,但看得出来她已经在努力写好了。 “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从后山回来后,苏挽歌提笔写完这几句诗,拿下挂在脖子上的骨哨,“你给我的东西,我总也舍不得有丝毫差错,就放在这里罢,你若看见了,就把它带走……”抬眼看着屋外的漫漫黑夜,内心空落落的。 沈清寒的眼泪瞬间决堤,抱着字画和骨哨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你这……要我拿你怎么办好呢……” 坐到眼泪确实干得没有再可以流出来的了,腿也麻了,他才缓缓的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将苏挽歌留下的字画和骨哨收好,转身走向她的衣柜,打开衣柜,他沉默的看了良久。 “你看你又骗我……不是说衣服堆成山了吗?明明只是堆成三了” 衣柜里孤零零的躺着三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一件青色的,两件白色的,旁边有她长年带着的斗笠,简简单单。 想她虽为一峰之主,却一生清贫,两袖清风。 挑了一件她的衣物,抱在怀里,把头埋进去深深的吸了一口,良久才抬头,把衣服放进自己带来的一个木匣里,缓缓的走出门外,去了后山。 走走停停,到了后山那棵樱花树下,树已经没有花,一眼看上去,只有绿色。往地下看去,云雾缭绕,万丈深渊。 用仙剑寻生慢吞吞的挖出一个坑,打开带着的木匣,从里面拿出一块碑牌,重新合上木匣,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挖出来的土坑里,为她立一个衣冠冢。 用手把土坑填满,拿着那块碑牌,想了想,提剑刻道。 沈清寒之妻 苏氏字挽歌 万金之躯,仙门百家云清峰峰主 上善若水世途人,执剑挽琴葬红衣魔。 刀法力透纸背,字字用心。 将刻好的碑牌在衣冠冢前立好,沈清寒拍拍手上的泥土站起来,忽感袖子上有些异样,掀开袖子看了一眼。 有八个字和几朵花。 “陌生花开,可缓缓归矣” 沈清寒的手指瞬间收紧,眼中绝望的死潭荡起希望的涟漪,“你还会回来吗……?这次你不许再骗我了……” 云清山下的云雾忽然的散去,一片清明,绿意盎然,像极了应和沈清寒那句不再骗他。 “我只给你十年的时间,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当你失信了……我就自己去那个地方找你……”沈清寒看着山下草木,手指轻轻摩挲着这几个字。 ———————— 沈清寒从后山走回来,还没走进留兰居,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走进去一看,是苏挽歌的徒弟僧一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一把锄头坐在小池塘边 “在这里干做什么?”沈清寒走到他的身后,出声问道。 僧一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见是沈师叔,哭的更梨花带雨了,“师叔……师尊生前嫌弃这鱼塘太挤了,就让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