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可测,因为这样,才会有江山的稳固,才能开永乐的太平啊,殿下,以后,你就会明白,你现在只是皇子,不知当年的难处。”
朱高燧笑嘻嘻的道:“我……我若是当家,便让你来管事,我便可以闲着了。”
郝风楼脸色一变,正色道:“殿下何出此言,这是要诛我的心么?”
朱高燧这才正色起来,道:“好吧,不和你玩笑,郝风楼,你很聪明,我喜欢你。”
北京城。
暖阁。
朱棣阴沉着脸,并没有说话。
他手里拿着火钳子,慢悠悠的拨弄着脚下的炭盆。
每拨拉一下,那火焰便窜出来,焰火辉映在他的眼底,那双眼眸,深邃而烈焰腾腾。
对瓦剌和鞑靼的方略,几乎已经定了,动手的日期,也已经选定,现在的朱棣,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便像一头恶狼,在耐心的等待的最佳的时机,一旦时机来临,他的数十万大军,便会毫不犹豫,在他的挥动之下,一口咬住那些北元残余的脖子。
朱棣似乎已经嗅到了鲜血的味道,他不禁舔了舔唇,那双眸子里,烈焰更盛。
可是……
朱棣将火钳子丢到了一边,他整个人显得有几分焦躁。
十几年前的时候,每次他出关,想着的,就是如何击败他的对手,他不会回顾,不会向后张望,因为在他的身后,是他的父皇,是那个睿智无比的太祖皇帝,有他在自己的身后,自己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他要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立下奇功,一次又一次,去捏碎别人的骨头,将太祖皇帝的世仇打的满地找牙!
可是现在……
他眼眸眯着,闪掠过一丝疑虑。
似乎……有一件事,始终让他放心不下。
他不禁幽幽叹了口气,招了招手:“杨卿,你来。”
杨士奇一直伴驾左右,这些日子,他明显的感觉到天子身上有一股不安的气息,敏锐的杨士奇此时也已经预感有些不妙了。
尤其是出关的日期越来越近,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朱棣慢悠悠的道:“杨卿,虎毒不食子,这句话你听说过么?”
杨士奇不敢怠慢,道:“微臣当然听说过,即便是老虎,亦有舔犊之情,这是天理伦常。”
朱棣叹口气,道:“是啊,朕不曾听说过鸟兽食子的事,历朝历代,也没什么父亲杀死儿子的事,可见即便是天子,那也是人,是人,怎么会没有舔犊之情呢。”
“可是……”朱棣目光幽幽,道:“可是鸟兽大了,翅膀就硬了,当自己的父母妨碍到了它时,也会对其撕咬,这些事,你听说过么?”
杨士奇心中一震,却还是故作平静的道:“那是鸟兽,可是人不是如此。”
朱棣摇头:“这却未必……朕担心啊……担心啊……朕怎么能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别人,即便是交给自己的儿子,朕和你说这些话,你心里害怕吧,一个人,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呢,可是杨卿,玄武门之变、烛影斧声的典故都历历在目,你要让朕读书,朕把书读了,这经史典籍中,俱都是触目惊心的兄弟残杀、父子残杀,朕怎么敢信,怎么敢信……”
朱棣闭上眼睛,就像是一个厌倦了世事、风烛残年的老人,他最后叹口气,道:“你来草拟旨意吧,来……”
杨士奇心里一下子有些恐慌了,他当然清楚,接下来要草拟的是什么圣旨,可是他又不敢相劝,只得脸色苍白的点点头,走到一边的案头,去准备好笔墨,拿起笔时,杨士奇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朱棣自然捕捉到了他的情绪,不由笑了:“怎么,你害怕了?你在害怕什么?”
杨士奇道:“臣害怕千秋之后,又多一个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