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半个月的银米,要是再有下次,这差事就换人吧。”
小核桃朗声应了,那两个妈妈苦着脸,给紫晶见过礼,才退了下去。
紫晶撂下恒生的裤腿,抱着他到屋子里,给他换了干净衣裳,也用帕子擦了小脸小手。
见紫晶生气,恒生有些不敢吱声,半晌才小声说道:“姑姑,不干嬷嬷们的事儿,我自己个儿要跑的。”
“她们的差事就是照看你,没有看好路面,就是她们的不是了。得让她们记得这次错处,往后才不敢太大意。要不然,磕着了二公子,大爷与奶奶那边,岂不是要心疼了。”紫晶摸了摸恒生的小脑门,说道。
恒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出手去,拉着天佑的胳膊,犹豫了一下,看着紫晶问道:“哥哥不淘气,父亲与母亲是不是更喜欢哥哥?”
紫晶听了,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天佑已经给了恒生一个脑瓜崩,做了个鬼脸,道:“净胡说,二弟是小的,父亲大人与母亲自然是疼了天慧,再疼弟弟,随后才能轮到我。”说到这里,拍了拍小胸脯,道:“我是当哥哥的,才不稀罕与弟弟妹妹争宠,我要跟着父亲母亲,学着照看你们呢。”
这一番话听得恒生稀里糊涂,但是紫晶已经听出这不像是孩子话,倒像是曹寅的口气。
到底是在祖父身边长大,由祖父母教导,天佑颇有君子风范。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小时候的曹颙,不是也同天佑似的,像个小大人一般,晓得照看兄弟么……前院,书房。
曹颙看着手中的信,是智然叫人送来的。他从热河进关后,没有回京城,直接取道山东南下了。
除了开头两句说了行程,下边的就是附了一首禅诗:
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
随流识得姓,无喜亦无忧。
曹颙嘴里念着这首诗,仿佛看到智然迎面含笑而立。不管怎么说,能解了心结,也算是智然这番红尘历练的所获。
只是想着两人的渊源,曹颙也不禁怅然若失。或许在许久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另一种准备。
若是他年轻气盛,或许无法理解自己同智然的孽缘,说不定还会心生怨愤。但是他毕竟两世为人,不是个毛头小子。所以,他才会三番两次地劝智然考虑还俗之事。
如今,智然佛心弥坚,曹颙这边,除了觉得遗憾,剩下的就是羡慕了。
撂下书信,曹颙倚在椅子上,拍了拍脑门,脸上添了苦笑。
自己越来越没幸福感了,这样可不好,要学着知足常乐些才好。
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门外有人道:“公子,在么?”
是魏信的声音,曹颙站起身来,招呼道:“是五郎啊,进来吧。”
魏信应声进来,手里捧了个梨花木匣子。
曹颙指了指炕边,叫他坐了,道:“怎么没陪着艾达?要是不愿在城里住,就带着她去海淀园子住去。昌平那边也有庄子,不过大夏天的,泡温泉也不合时宜,还不若海淀那边景致好。”
魏信摇摇头,道:“之前已经转了一遭,不转了,她也不耐烦见人。好生歇几曰,就要启程南下,到时候这数千里路,还有得奔波。”说到这里,他将匣子搁在炕桌上,打开来,推到曹颙眼前。
“这都是什么?”曹颙看着匣子,里面都是文书,仔细看了,道:“地契?你还在广州置地了?”
魏信点了点头,又指了指里面,道:“不只是地契,还有三处房契。这些年,除了给家里头的,我手头也攒了些银钱。广州的地价便宜,就买了这三处,拢共一百五十顷地,还专门置办了两处房产,将剩下的几万两银子分两处搁了。爷晓得的,这些年小的身边没断过女人,也添了几个孩子。三男二女,大的都十来岁了。如今都在江宁老家养着,我身边的大丫环桂兰,被我抬举着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