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希忽然想起昨天在医院里,在等待父亲的检查结果时,电视里正在播放了一条本省新闻。 “……警方接到群众报案,纯化县金王乡圪塔村一处古墓被盗,目前有关部门正在进行抢救性发掘……” 电视画面里,一名文物专家手拿一件螭龙纹铜饰件,正向记者讲解着饰件上鲜明的西汉时期特征。 本能地孟希想再次否认——报警的不是我,也不想要什么…… 但当想到编钟两个字时,他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是他们盗挖了那座古墓,并且从古墓里盗走了编钟! 编钟在文物中的地位毋庸置疑,何况按赖四海刚才所说,应该还是一套! 放在这些盗墓贼手里,它们最终的去向可想而知。 此时此刻,孟希真的想马上报警。 但是,如果找不到这套编钟的藏身之地,仅仅通过一个电话,在赖四海、范守安拒不承认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做到人赃俱获。 不容他再多想,电话里又传出范守安略带无奈的声音: “我们的底牌亮出来了,现在说说你的。” 快速梳理了一遍已知的信息,孟希判断一定是黑田派人报警,而让赖四海和范守安误以为是“狗娃子”想得到编钟。 “我想知道墓主人是谁,那套编钟有多少件。”为了得到关于编钟更多的信息,孟希问道。 范守安语气里满是不屑: “果然你知道的并不多,那凭什么敢打这套编钟的主意!” 孟希故作随意地笑了一声: “范老板说得对,圪塔村古墓我确实所知不多,但我还知道一些别的地方,说不准哪天心情不好,再次去报案,到时候或许可以做一下比较,没准就可能不选编钟了。”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对你的行为只评价四个字,”范守安冷然道,“虚张声势!” “那我也送范老板四个字,”孟希笑答,“静候佳音!” 沉默了片刻后,范守安最终还是做出了妥协: “墓主人是西汉钩弋夫人赵婕妤,非常完整的一套鎏金铜编钟,保存完好,共三十六件。” 震惊的表情出现在脸上,钩弋夫人孟希是知道的,不仅仅是她尊贵的身份,关于她的传说,也被后世传得神乎其神,引来众多文人墨客为其吟诗作赋。 李白曾有诗云:更怜花月夜,宫女笑藏钩。说的就是根据钩弋夫人屈手藏钩的传说,民间衍化出的一种叫作藏钩的游戏。 又有传说钩弋夫人死后,汉武帝修建通灵台,常有一只青鸟停于台上,久久驻留,后有张祜诗曰:惆怅云陵事不回,万金重更筑仙台,莫言天上无消息,犹是夫人作鸟来。 这一整套三十六件编钟,绝不能放在盗墓贼手里! “编钟归我,保证今后再不骚扰。”孟希平复好心情,淡淡地说道。 “大言不惭!”范守安哼了一声,“先前冒充私生子的事姑且不论,你可知它的价值?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拿走一套称得上稀世之宝的编钟?” 孟希当然知道对方不会如此轻易地放手,而自已手里又没有可以拿得足以威胁到他们的筹码,只得继续周旋: “看来范老板早有打算,那么请问,需要我做什么?” 电话里又传来赖四海的怒吼: “你他妈给我滚过来,先让我打一顿!” 只听范守安急速地咳嗽了两声,显然是为了制止赖四海的无脑发飚,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 “用蒋小二和湛卢剑交换。” 他怎么知道湛卢剑在自己手上?孟希又是一惊,随即便了然,这也应该是范守安的猜测。 “换个条件吧,这两样东西我都没有。” 范守安却不为所动: “既然开出了条件,断没有随意更换的道理,试想还有什么能与编钟相比,即便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