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鸿玉怒极反笑,双手紧握成拳,整个人控制不住气得颤抖,“你我还未和离,你就已经找了新欢?岁岁,纵然你对我有再多不满,又怎么能如此报复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
吵架先甩锅,这是万古不变的法则,姜晚叹气,一副被伤透的心还能爱谁的失望模样,决绝道,“我和你已经结束了,今夜我就会离开越霜山,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姜晚抬起胳膊肘戳了言酌几下,传声给他,“走走走,你先走我垫后!”
她刚转过身,身后的裴鸿玉迅速结出法阵,将二人困在阵中,他眸色猩红,气得癫狂,眼里满是不甘,“不,我不答应!我们没有结束!岁岁!我不会让你走的!”
他像是想起什么,又急着解释道,“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练那邪门功法了!她们只是炉鼎啊!我对她们只有利用,我爱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炉鼎?她们?
裴鸿玉练的那邪门功法,到底是什么东西?
“吵死了。”
言酌不满啧了声,语带烦躁,扬眸看向裴鸿玉,神色淡淡,只那双眼凌厉如刃,透着锋芒寒光。
魔气霎时间翻涌腾起,将他的衣袍鼓动得猎猎作响,黑雾弥漫,满是压迫的窒息感,姜晚非常识时务地躲到了一边,防止被误伤。
她那脆弱的丹田,实在经受不住二次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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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鸿玉愣了半晌,难以相信,“你,你是魔修?”
岁岁怎么会和一个魔修搅和到一起?她生平最恨魔族,怎么会,怎么会?
言酌懒得和他废话,抬手催动魔气朝裴鸿玉袭去,强窒的压迫感如一柄柄利刃,直逼向他的丹田和命门!
裴鸿玉大惊,立刻结阵挡在身前,却被魔气撞得浑身剧烈一震,五脏六腑像是被猛扯了一下,痛得他闷哼出声!
降霜门门主,也不过如此。
言酌冷笑出声,目露不屑,像打量垃圾一样扫了他一眼,朝角落里的姜晚走去。
裴鸿玉被一个魔修这么不加掩饰的鄙视了,气得几欲吐血!
“我们走吧。”言酌为她掖好裘衣,托着她的腰将人打横抱起,施施然从裴鸿玉眼前离开,仿佛他才是姜晚的丈夫。
“岁岁!”
裴鸿玉提剑追上来,却被那股阴魂不散的魔气困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言酌抱走姜晚,走得大摇大摆,将整座越霜山都视为无物。
外头天寒地冻,朔风凛冽,大片大片的雪花洋洋洒洒落下来,像是从空中抖落下来的棉絮,姜晚忍不住伸手去接。
鹅毛般的雪片落在掌心,凉丝丝的,晶莹剔透,她表情新奇,一脸惊叹,“竟然真的有这么大的雪花?”
言酌挑眉道,“越霜山年年冬天下雪,你没见过么?”
作为一个才刚穿过来不久的南方人,她当然没见过,不过原女主所在的落云宗也不在越霜山吧?
“我又不住在越霜山。”
落云宗在梁州的落峡山,地处西南,冬日从来不下雪,千年前,江穗岁和裴鸿玉因为那本邪门功法而决裂,她脱离了降霜门,在梁州自立落云宗。
两派虽然是同宗,但因为师祖江穗岁和裴鸿玉那微妙的关系,双方千年以来一直都没来往,姜晚自然没机会去越霜山看雪。
风雪交加,天地间都是亮目的雪色,姜晚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伸手又接了一片雪花,在指尖轻轻搓揉了一下,那片晶莹化成了微凉的水渍。
言酌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塞进狐裘里,低声数落,“别玩了,当心受寒,你本就有伤在身。”
姜晚悻悻收手,“你不是说你打不过裴鸿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