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城的关系,生了间隙,又怎会取消婚事?这和做伪证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沐瑶喝上一口“御龙井”缓了几口气。
李太傅此时已经绷直了脊梁骨,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自家闺女。他好像是第一见到瑶瑶发脾气,瞬间对一旁的王衍之不满起来。
王衍之从来不曾被人这样对待过,更何况还是位女子。只见他面色紧绷,眸色复杂,情绪难得一见地起了波澜。
沐瑶放下杯盏继续说道:“淮扬侯府,八百年的高门望族,才区区八千九百万两的底蕴?淮扬侯府占地四十亩,王大人清算的时候是不是把这块给漏了?”
李太傅一听闺女想要淮扬侯府的地皮,大惊失色,那和刨了人家祖坟有何区别?瑶瑶这是要让整个淮扬侯府睡大街啊。虽说八千九百万两数额听上去是有些猫腻,但是一个侯府能拿出来这么多资产作为赔偿也是闻所未闻了。他倒是觉得这个数额可以,不输。
王衍之这几日日以继夜地为这个案子奔波劳累,不知顶了多少压力。这个赔偿数额不要说在大允,就是在云启也是不可思议的存在。毕竟淮扬侯府根基牢固又有皇家背景。而沐瑶一介平民,入太傅府也是最近的事儿。能有这样体面的赔偿,王衍之不理解为何沐瑶仍不知足?至于她与许倾城的婚事,在这点上也许是他是失策了,他只是想亲口听她确认三个月后的婚期,没想到起了歧义。他突然觉得有些憋屈,脸上的神情愈发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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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今日还能得见沐贵女如此冷艳的一面,本官受教了。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沐贵女好自为之。”
沐瑶心中冷哼,这年头好脾气久了,稍微有点情绪,别人就会觉得自己变了。
判罚流放的圣旨都下来了,顾惠然至今仍在府里养病。倘若她一日疯病未愈,莫不是要在淮扬侯府里好吃好喝地躲一辈子?
在人之上,把别人当人。
在人之下,把自己当人。
顾惠然必须流放。她的耐心快被消磨殆尽了。若上头不动手。。。想到这里,她脑中闪过“噬脑丸”的方子。
“王大人!”沐瑶一字一顿地说道。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
“与这些赔偿相比起来,我更想看到顾惠然被流放。王大人仍欠我和许倾城一个公道。”
王衍之脸色铁青。他今日在沐瑶这里处处碰壁,却又偏偏无法反驳。
这几日,他日日进宫在殿前给皇上施压。顾皇后此回是吃了秤砣心了要干政。何皇贵妃一派欲趁此机会削弱顾皇后的势力,处处煽风点火。长公主和许丞相也在积极给庆元帝施压。现在殿前暗潮汹涌,后宫明争暗斗。庆元帝对顾皇后深情厚谊,对长公主手足情深,一直想寻求一个折中的法子各退一步。
是,他的确还未彻底还她和许倾城公道,但是沐瑶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当权者制定律法,它是一种手段,而不是作茧自缚。
他心中有话,面上无言。在一片窒息的气氛下,王衍之离开了太傅府。
李太傅叹了一口气,将沐瑶拉至身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瑶瑶啊,爹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更知道你要什么。但是今日之事我不得不为王衍之说一句,他是真的尽力了。有些事儿爹没和你说,这些爹,长公主,许丞相自会处理,我们只想你和倾城好好的,把亲事给顺顺利利地办了。”
沐瑶今日在王衍之面前说了许多重话,现在心境平和些了,回想起来有一些后悔。他的确是在帮自己,也许就像爹说的,他尽力了。
沐瑶有些迷茫,仿佛置身迷宫之中,有无数的路障怎么走也走不出来。也许她还是不够了解这片异世,拿自己浅薄的认知去衡量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