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在担心着自己。
他有些恍惚的看着面前的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是了,他是因为马车受到撞击昏迷了,而记忆里的东西,很显然的,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他听到白行云紧张的问:“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说话,谢文文咽了口唾液,试探性的开启嗓子,回答:
“不好。”
他一说不好,他们就都紧张起来,沈胥甚至是拱开了挡在他面前的谢敬丰,上前一步,拿起他的手腕开始诊脉。
脉象正常,沈胥稍稍落了心,然后低声问他是哪里不舒服。
谢文文望着脸上挂满担忧的他们,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能再见到你们,我很高兴,一高兴就心口疼。”他说的不是假话,其实能睁眼看见他们,他很高兴,但身上难受也是真的。
“你如今身体还没有痊愈,切忌大起大落,好好休养,我们都在,不会在叫你出意外了。”说话的白行云眼里布满了柔情,几乎要把谢文文溺死在这温柔里面,与曾经冷毅的白行云大不相同。
谢文文想,经历了这么多,他们怕是都吓死了吧。
其实他都很意外,自己一觉醒来会看见他们,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们了。
由于他才将将苏醒,也不敢累着他,没跟他说上几句话就被小茶赶走,说让他好好休息。
谢敬丰舍不得走,要留下来陪他,并竖起三根手指发誓保证不会出声,然后眼巴巴的看着谢文文。谢文文记得他们出事前谢敬丰一直在后面追,想必出事的那一幕被他亲眼目睹,这孩子定然是被吓坏了。
谢文文叹了口气。
他擅作主张的留下谢敬丰,并说,是想跟谢敬丰说说话,小茶以为他是要跟谢敬丰相认,毕竟,都这个时候了,他的身份早就没瞒住,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谢敬敏了,谢敬丰也早就知晓谢文文就是谢敬敏,不然哪里会背着谢敬捷跟着他们一起追出来。
小茶觉得,谢敬丰这孩子跟谢敬捷是不一样的,至少在亲情上,他不那么冷血。也不怪谢文文会这么疼他,三番两次的为了他出头,豁出性命。于是便答应他留下来,让他陪陪他,此刻,谢文文定然也是需要谢敬丰的陪伴的。
经历了九死一生,谢文文定然也是惶恐后怕的,有谢敬丰在,谢文文说不得心里也会好受些。
屋子不大,全部人都挤进来时显得逼仄,如今人呼啦啦的都走了,倒敞亮了。
看着拘谨的立在床边的人,谢文文拍着床沿,示意他过来坐。
谢敬丰缩着肩膀看了他许久,扭扭捏捏的过来坐下,屁股稍稍挨着,隔老远了,生怕碰着人。
谢文文只觉得好笑,毕竟,自他认识以来,谢敬丰可向来都是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的,哪里有如此别扭的时候。
他安慰道:“没事,别怕,我很好。”
刚一说完,谢敬丰蓦然就开始流眼泪,没有声响的,泪珠子跟珍珠似的掉在他手背上,一颗紧接着一颗,掉下去的还有响声。
他埋着头,哽咽着说:“是我、是我害了你。”
窝在被子里的谢文文因为他的哭声而皱起了眉,看着谢敬丰难受自己心里也跟着不好受。他拍着他的后腰,柔声道:“不是你,丰哥儿。”
他从未觉得自己的遭遇是谢敬丰的问题,纵然是在宁州的时候,他替谢敬丰出头而被抓,他都是自愿的而从未怨过谁。如今撞车出事,不过都是命数罢了,况且他也好好的,哪里就会怪罪到谁的身上。
谢文文望着睫毛上挂着泪珠的人,听他抽噎着说话。
“可是,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抓走,要不是我追着不放,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