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收下。没有神婆,我或许就被我爹害死了。这银子您理当收下。”
李姑娘很坚决,这也是她娘的遗言。
李姑娘和周安安从枣树下挖出一口小箱子,里面有一些银票和碎银,估计是最后欧娘子忍无可忍,偷偷变卖了嫁妆剩下的。是为她女儿做的最后一点打算。
李姑娘把箱子递给周安安。
周安安接过,从里面拿了五两银子,又把箱子递回去。
“好了,报酬你们已经付了,钱货两讫。”
李姑娘不知所措地抱着箱子,泪光盈盈。
“以后坚强些。你爹娘的事情,是他们夫妻的事,你不要有太多心里负担。嗯……拿出你埋尸的那股子劲儿,好好地活下去。”
李姑娘心头酸涩,眼泪夺眶而出,抽泣着说道:“我,我当时害怕极了,可是我没有办法......后来,我经常会闻到一股尸臭味,梦里还常常被吓醒......从我记事起,我爹就经常出入赌场,祖父祖母又打又骂,都没有用,最后爹把家里最后一块地卖了,祖父祖母也被他气死了。
娘没办法,嫁妆已被变卖,只能经常回外祖家借钱,有时我会听到舅妈在背后议论我们,我很生气,可是舅舅和外祖又是疼爱我的。
娘经常哭,最近很爱发呆,脾气也变得不好,以前还会和爹吵架,最近也不会了,总是一个人默默流泪。
我看着心疼,可是娘不让我待在这里,总说要和外祖舅舅亲近些......
原来娘那时间那么痛苦,却还为我留后路,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
周安安看着眼前的孤女,一系列的打击让她看起来更加消瘦,心里忍不住心疼。
摸着少女的头发,此时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的,周安安无声地安慰着她,真心希望这个姑娘以后的日子能顺遂。
“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周安安离开了李宅,回到了客栈。
刘良没有睡,还在等着她。
“你怎么不先睡,今天奔波一整天了你。”
刘良放下手中的书,拉着周安安坐下,又走到旁边的红泥小火炉边,拿起一直温着的热粥。
说道:“有些烫,等会儿再吃。”
“多谢。”
“呵呵呵,这点事情算什么。等明年我有幸能中举,就马上谋个小官职,有了俸禄,我们一家省着点,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周安安微微讶异,她没想到刘良竟不想更进一步,“其实我不觉得辛苦,你不用有心里负担,毕竟我穿过来就是继承这事业的。你大可以继续考,有个更好的出身,以后升官也容易。”
刘良讪讪地笑着说:“得了吧,都这年纪了,我也没有他们那股子劲儿。又也不是醉心官场的人,只不过阴错阳差来了这里,硬着头皮上罢了。能当个小官,在这时代立足,已经很满足了。”
周安安点点头,说道:“嗯嗯,随你吧。”
她边吃粥,边和刘良说了李家今晚发生的事情。
“哎,十赌九输,从古至今,哪个赌徒有好下场了?李家的事情,不过是众多案例中的一个。说句难听的,李发死了,对大家都好。让他再折腾下去,欧娘子母女下场更惨。”
周安安认同,别怪他们冷血,类似的事情,他们在现代看过太多,是人都深恶痛绝。
第二天,周安安他们就离开了思安镇,临走时,还去给欧娘子上了香,正好欧娘子的哥哥们在场。
听他们话里话外,都是关心李姑娘,还想接她回去陪伴老父母,周安安终于放心地和她告别。
兜了一圈,他们终于回到了家。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