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子孙早已尽数到齐,披麻戴孝,嚎啕痛哭……
李雪儿扶着他,一步步往外走。
李青仿若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机械地迈着步子,脑也空空,心也空空……
阳光耀眼,温暖,枝头发出嫩芽,满院春色,生机勃勃,却格格不入。
忽的风起,鼻腔充盈芬芳,转又风急,眼睛模糊不清……
“长辈不该为晚辈守灵、哭丧,天下间没这样的道理……”李雪儿红着眼,低低道,“去,去散散心吧。”
李青僵硬地拨开她的手,机械地往前走,脚下虚浮,踉踉跄跄,到大门口时被门槛绊了个跟头,好不狼狈。
此刻的他,没了长生久视的风采,没了上位者的风度,有的只是无尽哀凉、酸楚。
这一刻,他身上的所有光环尽去,独留下凄然、自责。
坠在后面的李雪儿上前两步,却又顿住,眼睁睁看着李青从地上爬起来,连身上的土都来不及拍,便又踉踉跄跄前行……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交给我吧。”
李雪儿转头,却见是唐伯虎,道:“他现在……需要独处空间,还是不打扰他的好。”
“我知道,我不打扰他。”唐伯虎提了提手中的酒坛,“我想,他需要这个。”
说罢,他提着酒跟上。
“伯虎兄。”李雪儿突然道。
“怎么了?”唐伯虎驻足回头。
李雪儿纠结了下,道:“不打扰,可也不能放任不管,他流失了好多血,你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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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不说我也会这般。”唐伯虎给了个放心的眼神,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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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个给……”唐伯虎戛然而止,哪怕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为之动容,“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这一关……过不了吗?”
眼前的李青面色煞白煞白,凄凉又脆弱,整个人透着一种浓烈的病态,好似精美的瓷器,随便碰一下便会支离破碎。
李青抬手接过酒坛,没有说话,也没有喝,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漫无目的地走……
唐伯虎欲言又止,末了,一声长叹,在其背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李青心里空空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可他的身体知道。
待天将晚,夕阳西斜,他来到了李景隆的埋骨之所。
望着昔日老友长眠之地,李青稍稍恢复了神智,回头道:“伯虎,我没事,天都要黑了你快回去吧,我跟老朋友说说话就好。”
“先生,你这……”
“真没事,习惯了都。”李青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唐伯虎迟疑了下,微微点头。
他知道李青需要安静独处。
之所以一路跟着,是因为李青的状态太危险了,眼下……终是恢复了一丝理智,便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唐伯虎清楚知道只要李青不想有事,没人能奈何得了他,哪怕他现在状态不佳,也万没有威胁到他人身安全的存在。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还有活着的人呢。”唐伯虎轻叹道,“还有李老夫人呢。”
“嗯,我都明白。”李青点点头,“快回去吧,不赶趟的话,就先找个客栈住一晚。”
见他还顾得上交代自己,唐伯虎放下心来,“成,我先回去了。”
“嗯…。”
目送唐伯虎走远,李青这才继续前行,找好友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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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来看你了,给你带了酒来。”李青将一坛酒整个洒了,“我,我……”
喉头突然酸涩堵塞,李青便也没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