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大殿。
朱厚熜又开始气短了……
次日。
诸多大员走出奉天殿,便看到了正在受廷杖的杨慎,一时间,诸大佬个个面露悲悯、愤慨,逮着张永一顿臭骂,阉狗一词不绝于耳。
张永也是服了。
不过,他倒没怎么生气。
张永知道这是皇帝有意为之,就是让这些大员讨厌他、痛恨他,以便他日撵自己走人,让黄锦接替他的位子。
‘唉,人常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之宦官亦然啊……’
张永无声感慨,却也乐意见得如此,司礼监掌印太监这个位子没坐上之前,他的确心驰神往,坐上之后……
也就还好!
尤其是正德皇帝离去后,他更觉得索然无味,如今新帝既不待见,那么早些腾位子走人也没什么不好。
张永唏嘘之际,杨慎的廷杖也挨完了。
“来呀,抬杨慎回府……”
~
杨府门前。
黄氏等待着丈夫,朝廷对杨慎的判罚她已然知晓,不过她并未如普通女子那般伤心欲绝,以泪洗面,相反,她十分平静,平静的让人有些担心。
“夫人勿要过于忧心,人生际遇变幻无穷,以杨状元的才学,绝不会止步于此。”李青安慰。
黄氏神色平静,微微一礼:“此一行,还要多多仰仗李太医关照。”
“嗯,放心吧!”李青轻轻颔首,“接下来,夫人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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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既已不再是朝廷官员,这京师妾身自也不会再待下去,自当回家乡代夫尽孝。”
李青微微点头,道:“还请夫人向杨首辅带句话,就说……一个姓李的年轻人,一路护送杨慎,流放亦不是杨慎的最终宿命。”
黄氏不明就里,却也没心思多问,点头道:“妾身会将话带到。”
“嗯。”
李青不再多言。
辰时末。
杨慎被人架着回来。
两个随行衙役齐齐上前,道了句“得罪”,将大枷套了上去。
黄氏抢步上前,深情望着丈夫,良久,低头为他整理衣衫,“家中有妾,夫君勿忧。”
杨慎歉然又心疼,叹道:“苦了你了。”
“不妨事的。”黄氏淡然一笑,轻声道,“夫君立大丈夫之志,行大丈夫之事,妾身以你为荣,又怎会苦?”
杨慎嘴唇吸合半晌,满脸的自责与歉疚,最终也只得长长一叹:“唉……”
“杨老爷,咱们该上路了。”衙役提醒,“夫人亦可放心,小的会安全将杨老爷送至云..南。”
夫妻黯然。
黄氏强挤出一丝笑,道:“夫君放心,妾身会侍奉好公爹,莫牵挂。”
“哎。”
杨慎轻轻点头,黯然道:“为夫……走了,此一去,怕是……再无归期。”
“一路保重!”黄氏满是柔情的说。
“嗯。”杨慎不敢再看她,吁了口气,转过头当先迈步,衙役忙也跟上。
李青伸了个懒腰,迈开步子,刚转过身,
却听黄氏低不可闻的吟道:
“懒把音书寄日边,别离经岁又经年,郎君自是无归计,何处青山不杜鹃。”
李青脚步顿了下,一时有些失神,多美好的爱情啊……
所幸,这只是短暂的离别,夫妻终有重聚的一天,倒也不会成了苦命鸳鸯。
不是谁都如李青这般耳目聪慧,旁人并未听到,就连杨慎也不知道妻子作的苦情诗,李青自不会让杨慎平添伤感、愧疚,什么也没说,只当没听到。
黄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