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的造型,两个人身边跟着七八个州府衙役组成的卫士,似一个个长随打扮。
虽然腰间个个鼓鼓囊囊,瞧着怪怪的,但不是懂行的人倒一般真难看出来。
江璩笑着说道:“太守所言极是,天子仁厚,爱民如子。且柳公亦又何尝不是?此番我们踏遍信州各地,就是为了探访地方百姓是否都已经享受到了朝廷的恩典。”
“在职一方,就有牧土之责,朝廷看重民生,看重百姓,我等亦不敢懈怠啊。”
柳永长叹了一口气。
他们随后沿着崎岖的山路,在向导的带领下,进入了深山。
便当他们走过一个小山梁的时候,前方却出现一个人影,那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挑着担子,担子两边各有一个箩筐,箩筐里坐着两个小孩。
见到柳永一大群人,那个男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继续闷头往前走。
看到这一幕,柳永皱起眉头,便以问路为名走过去说道:“这位邑亲,请问前面是青山乡吗?”
邑亲在宋时差不多就是老乡、乡亲的意思。
那男人只回了句:“是。”就也没有多做停留,继续往前行。
柳永忙道:“邑亲,你这挑着里儿是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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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脚下更快了,没有回应。
柳永见此,便嘱咐左右道:“把他抓起来。”
顷刻间几个衙役就上去把男人摁住,男人大惊道:“你们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别抓我阿爷,别抓我阿爷!”
有个小女孩大喊。
柳永一时愣住,他还以为这男人行迹匆匆,颇为可疑,以为是偷小孩的人贩子。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是这两个小女孩的父亲。
正准备上去盘问的时候,便在后面,有个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近,里面还夹杂着呜咽声:“呜呜呜,当家的,伱快回来啊,那是你亲闺女!”
片刻功夫,道路尽头就连滚带爬,急急忙忙跑出来一个妇人。
她穿着粗布麻衣,衣服缝缝补补,整个人也是面黄肌瘦,但此时脸上却是哀伤至极,嚎啕大哭。
见此情形,柳永更糊涂了,只好先让手下把男人放开。
也就是这功夫,妇人已经到了近前,先扑到两个孩子身边,一把把她们抱住,哭得像个泪人一样说道:“你自己亲闺女也要卖,你还是个人吗?”
男人也一下子泪崩,哭嚎道:“我能怎么办?今年又要那么多赋税,王管事连家里的锄头都抢走了,不卖她们,今年就要饿死。”
刹那间,柳永明白了,他脸色凝重地看向旁边江璩,江璩亦是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
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抓政绩,抓新政,在这个关口信州若是没有做到位,被御史抓住上报到朝廷,那他们的考核就算是彻底过不了关了。
绩效工资倒是小事,关键是他们都是进士出身。古代门荫入仕者往往很难升迁高位,所以比较看重实际点的绩效。
可进士出身文凭就比门荫入仕和同进士出身一类强得太多,在升迁方面也往往是朝廷优先考虑。
要是在这个关口出现考核没过,那无疑会让他们未来前途堪忧。
年轻的夫妻已是抱头痛哭。
江璩走了过去正要说话,后方又是一大群人过来。
为首的是个干瘦汉子,见到前方小山梁的林荫道间年轻的小夫妻,大喜道:“快,把他们抓回去。”
“王管事,你们干什么?我只是想把自家的孩子卖掉,你们也不许吗?”
男人大惊道。
“谁许你下山去镇子里卖了?要卖就只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