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她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恐惧跟祈求。
“再见。”
刀刃捅了进去,是不再陌生的奇异粘腻触感,挣扎停了。
马车又开始缓缓的朝前驶去,被马车碾过的道路中,零星的血迹蔓延一路,像个明显的地标。
而尤晚秋擦干面上沾染着的眼泪与血,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忽然,她身旁擦过一枚箭矢!
……
今日里彩凤去刑部找人注定是要无功而返。
晏景不在那里,他手执谕旨带着人马围住了周国公府,一如当日围剿陶家,唯一不同,便是带了更多兵马。
国公府紧闭的大门被撞开,里头的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扣押在地,胆敢有拔刀的,立即就被抹了脖子。
周国公府的侍卫跟晏景所带的兵士比起来,就像待宰的羊,没多久就被押解在地。
兵马开道,晏景骑着高头大马踏入府中,四处兵荒马乱,被押解着的奴仆们跪倒一片,战战兢兢。
驸马周琛被家丁拥簇而出,抬头怒视马上的晏景。
“不知广阳侯来此有何贵干?竟敢擅闯国公府,大开杀戒,难不成以为这京城竟是你的天下,陛下东宫、诸位朝臣能眼看着你如此肆意妄为?”
晏景却只睨他一眼,神色威严。
晏景身旁的郑主事则高声道:
“周国公私藏甲胄,意图谋反,如今已伏诛东宫,其长子周萍尽数招供,陛下谕旨,尔等若是胆敢反抗,便是共犯,立即诛杀。”
继续阅读
谋反……伏诛……
周琛想到先前父兄的盘算,刹时面色发白,摇摇欲坠。
身边的家丁欲要扶他,却被他挥开。
周琛跪伏在地,嗓音发颤:“臣等不敢,臣等冤枉……”
郑主事却只笑道:“驸马爷,这冤枉不冤枉,还是留到大理寺那儿再说吧。”
晏景抬了抬手,立即有人会意,上前将跪倒在地的周琛一左一右架了起来。
周琛浑身瘫软,竟是说不出话,谋反之罪定下,周家怕是再无希望了,偌大的国公府,大厦将倾时,竟是如此无声无息……
周琛毫无反抗的被拖走,家丁奴仆在刀剑威胁下皆是弃械而降,甚至有人要出言检举国公府人的罪状。
晏景乐见其成,留下几个得力的下属官员在此问审。
如今他还有另一桩事要做。
他随手点了一位方才扶着周琛过来的家丁,问道:“周同在哪?”
家丁看了一眼脖颈前抵着的剑,颤颤巍巍指向一个方向:“大人……他……他在樊楼。”
……
梁园歌舞足风流,夜深灯火上樊楼(1)
如今虽未至夜,樊楼却依旧繁华不减。
红墙高瓦,四处人烟漫布,珠帘绣额,雅俗声色共聚一堂。
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市侩商贩,或为利引,或慕美色,或贪口服,或爱文采竟是分门别类拢于此地,酒色财气蒸腾,端得是人间极乐地,更胜天上仙。
只可惜一声巨响破开那极乐之地的大门。
“谁他娘的敢来这里搅局?”
揽着美人醉醺醺的富商破口大骂,下一刻,就被一剑鞘抽松了半口牙,酒醒了大半,抬眼一瞧,就隔着老远看见被兵将拥簇着,绯袍佩剑的晏景。
即使晏景都未注意到他,富商却是立即跪下,捂着嘴暗恨自个儿怎么敢对着这活阎王高声。
在场不少人皆是这般做想,甚至还有人庆幸方才有人先行开口,不然挨抽的就是自个儿了。
还有几个朝廷官员,以袖覆面,循着密道而走。
前头的兵士排查一圈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