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大喊大叫,四处乱跑而已。
她一天到晚笑眯眯的,看似心情很好,却对外界没有回应。每日重复着早起做饭,出门到山地里待一整天,再回到家里,做饭,吃饭,睡觉。
这样已经很好了,沈长戈安慰自己。
他不敢奢求吴岁晚恢复到以前,他希望能够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吴岁晚每日都活得简简单单,高高兴兴的。没有那些不堪忍受的回忆搅扰,他守着她,一辈子就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
可是,沈长戈没有想到,“变故”那东西喜欢接二连三,仇家喜欢落井下石,最亲近之人的背叛,让痴情男猝不及防。
希城的冬季漫长寒冷,夏季炎热短暂,尤其八九月份雨水增多,守在离江边上,隔个三五年就要涨一次洪水。
所以,从八月初一开始,流犯营地的青壮年就要出工做活,加固沟渠堤岸,也要疏通淤堵的河道。
沈长戈无法,只能再寻个婆子看护吴岁晚,工钱高点都无所谓,只求一个有爱心的,不伤人。
新来的老婆婆,五十来岁,长得白白胖胖,慈眉善目。据她自己说,她娘家姓余,年轻时便立誓终身不嫁。
前些年,家里遭了难,如今只剩她与外甥相依为命,她出来做工是为了给自己攒点养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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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去没有什么不妥,但是,上一次的教训摆在眼前,沈长戈对余婆婆的身份不存疑虑,对她的品德却要多加考察。
每日回家以后,沈长戈都要对吴岁晚从头发丝到脚后跟,仔仔细细地检视一番。
身上有没有伤痕?眼角有没有泪痕?说话的声音可有变化,是否哭过喊过?
十多日过去了,一切都好,沈长戈还发现,吴岁晚很黏余婆婆,想来此人背地里应该是不错的,他也渐渐放下心来。
过了八月初十,雨水增多,离江有决堤的风险,工期更赶,很多时候工人们都是披着蓑衣搬石块加固堤坝,但是,众人齐心协力,也挡不住洪水来势汹汹。
八月十六那一日晌午,下了一场急雨,整个希城都被洪水淹没。
沈长戈拖着右腿,急赶回流犯营地,水深已经没过膝盖,家里家外却是空空如也。此后多日,洪水已经退去,任他翻遍了希城,再也没见吴岁晚的身影。
那个余婆婆给他看的户籍是真的,但他找到户籍所标注的村子,村民却说村子里就从来没有过那么一个人。
能够伪造户籍,以假乱真的,会是什么人呢?她带走吴岁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八月二十的黄昏,一个矮胖的年轻男子走进了流犯营地,推开了沈家的大门。
“将军,小的终于找到你了……”
“三宝?”
委顿在房门台阶上的沈长戈,被熟悉的声音拉回几分神志,待看清来人的脸,立即挣扎起身,惊怒道:“三宝,你怎么来啦?我不是让你照顾好婵儿吗?你跑到这里做什么?婵儿和孩子还好吗?”
一连串的问题,三宝来不及回答,只盯着沈长戈的腿,惊呼道:“将军,你的腿怎么啦?”
“我只问你,婵儿和孩子怎么样了?”
沈长戈急声追问,踉跄几步,三宝已然爬到近前,抱着主子的残腿,大声哭嚎:“将军,不值啊,不值,韩夫人喝了堕胎药,回到了京城,又去做她的未夫人了……”
“你胡说!”
沈长戈暴怒,猛踹三宝,责骂道:“是不是你哪里做错事,惹了婵儿生气,不想伺候了,就跑到我这里搬弄是非……”
“将军啊!”
三宝松开沈长戈的大腿,伏地磕头,痛哭道:“三宝十来岁就是你的小跟班,我是个什么品行,将军怎会不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