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你甚至都没有找过你的孩子,为什么,难道你自己心里没一点数吗?”
梁韵的手渐渐松下去了。
郑琳佯长舒了一口气:“因为你自己也清楚,你的手,威廉的手,这些年来沾了数不清的鲜血,你们全都脏了!这样的父母,不配养育两个干干净净的孩子,你们会害了他们的,这些话,到如今难道还要我来提醒你们吗?”
梁韵彻底没了指望,整个人软了下去,皮肉毫无防备的接触冰冷的地面,淤血留在接触口红得发紫。
最终她还是认命了,趴在地下生不如死:“你想要什么。”
郑琳佯感同身受般安慰的蹲下抚了抚梁韵保养的柔顺的发丝:“我要我女儿活着,你不用防着我,你孩子的消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疯了的消息也确实是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有哪一天是清醒的,或许明天,或许是一周后,或许这就是你见我的最后一面,但我一定要确保在我最后活着的这几年里,你和威廉不能对我的孩子下手,否则,我一定杀了你的孩子。”
“你竟不是保她一生一世吗?”梁韵嘲弄般的冷笑。
郑琳佯也只能是苦笑,她摇了摇头:“做父母的哪个不想保护自己的孩子一生一世?可惜了,我没有那个能力,孩子总要自己磨练的,而且,我很同情你,我敢保证,如果你孩子的消息我真的给任何人透露出去一点,不出一刻,你真的就可以看到你的孩子被摘胆剜心、血尽而死!所以梁韵,你不要逼我,我只求这几年光阴而已,你不会不为了你孩子的未来考虑吧?”
“你真狠。”梁韵一颗心垂到谷底。
郑琳佯轻轻的拨开她的手:“我若真的狠心,我现在就去杀了你的孩子,你不知道,我每次一见他,我有多恨、多怨。”
说罢,郑琳佯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手中拿着的棒棒糖也即将消耗殆尽,她不由得轻笑,忽然发现她其实也是很紧张老伙计的死活的,只可惜了,当年看脸不看人,没能给底下这个老伙计半分机会,她的一整颗心都给了傅鸣瀛了,虽然事到如今她也并不后悔,甚至还希望和傅鸣瀛可以来生再见……
罢了,来生那么远的事情,这辈子怎么说的清呢。
再且说了,自己是很快就要长眠的人,可是傅鸣瀛不一样,他要长命百岁的,投胎也赶不上同一时间喽。
“梁韵,你好自为之吧。”
抛下最后一句话,郑琳佯转身离开,去赴不久前同纪槟留下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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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下看是一望无际的苍白,向上看更加苍茫。
江以南忽然觉得有时候双目清明倒不如眼盲,至少看见的世界不只有黑白的,好在方才医生来看过了给了他一个可以期待的好消息:下午检查过后,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希望到时候会有心里那个明艳的女孩过来接他,江以南忽然想到什么,他把手从暖洋洋的被窝里伸出来——手腕上仿佛是死寂的病房中能带给他的唯一一丝鲜艳的色彩。
很简单的复古样式,手表的转动声滴答滴答,可在他眼里,哪怕灰褐色的主体也是美丽的。
这是怎样的感觉?他以前从未体验过,也没有人能为他解答。
南行就是个书呆子,默念只是只乖乖的小猫儿,而且还小,只怕根本不懂这些。
可如梦似幻的想法刚刚浮现,很快一道可怖的人声又回荡在脑海里。
威廉分明是笑着的,可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可以覆灭他人生中一切美好的东西。
伤口是时时带他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