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一眼,顿了顿又出去,而郑琳佯眼中惊愕一瞬,很快也消失殆尽,大概在她眼里,我知道了这件事也好,此后纪槟会在老傅的安排下一直留在我身边的,知道底细,也是握住一个把柄,这是老傅教我的,无论面对多亲近的人,都要这样。
门轻轻被合上,发出“咔哒”的声响,我轻声走到郑琳佯身边,也不知道临死了我该跟她说什么,是安息、还是些煽情的舍不得的话,可到了嘴边我都说不出口,就安安静静的站着等她说,可她好像也没什么话了,只是笑眯眯的瞧着我,眼眶里的泪一颗一颗的掉,最后佯做轻松的低下头,拍了拍床边的凳子。
“坐下说,老在那儿站着干什么。”
“不用了,我待不久,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但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郑琳佯躺在这个苍白的病房里,凄凄凉凉的一片,就像世上所有人都会经历的那样,她没有住在很好的特需病房里,即使是在温玉这种医院,也是有狭小的病房,看着不大干净的病床和被单的,以前写哥住院的时候也用这些,但不知为何,我明明这么恨郑琳佯,明明这世上很多人都会住在这样的病房里,甚至许多都没听过还有特需病房的存在,我就是看不惯,我看不惯是她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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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勤勤恳恳的奋斗大半辈子,只是行差踏错一步,丢了公司就会有这样的下场,郑琳佯骄傲一辈子,到最后也要病死在这个有点破破烂烂的小病房里。
“我之前不是给你钱了么,让你搬个地方,又不是花你的,你也心疼?”我将手插在长风衣的口袋里,好像硬要彰显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语气也冷冷淡淡的,即使我知道,这对一个将死之人产生不了什么作用,对我自己来说也只有“可笑”“卖弄”这两个词可说。
我又把手抽出来了,还是坐到那个椅子上,从果篮里拿了个苹果抄起小刀去削,就像普通人家的儿女一样,一个无依无靠的人,脑子抽了想要去体会常人的感情,我哪有什么常人的感情?
苹果削了半个停住了,拇指上被划伤,丝丝血液顺着苹果被削开的缝隙流进去,像是它流的血,为我无端拿它撒气作宣泄。
我没吭声,只是老老实实的把血沾染的地方削掉了,然后交到郑琳佯手里。
病房里只有一扇小窗,乌云很重,阳光星星点点的照进来,打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脸上、深浅不一,倒有一种安详的感觉。郑琳佯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我,那种从未有过的慈祥和爱的感觉盯得我直难受,我略显烦躁的把苹果在她眼前晃了晃,郑琳佯摆摆手说她不吃了,我就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她愣了愣,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平淡的从抽屉里整理她仅剩不多的遗物,挑了两个灰白的世界里难得带颜色的给我。
“蓝色的这个,是给你哥哥的,他明天要结婚了吧?听说,女方家家世不太好,但小姑娘人还是不错的,我好歹也当了他一段时间的大伯母,虽然跟这小崽子不太对付,但好歹也是带过他一段时间的,该给的要给。黑色的那个帮我带给你爸爸,我跟他的话头,也就剩这些东西了。不过我没什么可以留给你的了。”
“我也没指望。”我心平气和的说了句,而后打开那个黑色的盒子,又是一枚戒指,但和哥哥跟陈伊宁的分别不一样,我知道这不是他们的婚戒。
我拿出来看看,是个很大块的蓝紫色宝石,露露之前设计珠宝的时候似乎跟我提过,说这东西虽然不名贵,但她很喜欢它的颜色,我想了好久才想起这个名字。
“堇青石?”我随口问,见郑琳佯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只是轻笑笑就放了回去:“好丑,而且这玩意儿、好像不值什么钱。”
“五克拉以上还是比较稀有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