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或许你觉得我的心太狠了,一次背叛之后就再也掀不起波澜,但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改变不了我自己的性格、情绪,我确实为他流泪了,我确实还称他一声父亲,但于我心里来说,他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我是麻木的。”
“麻木?”我听见这个词语愣了愣,松开高辛辞的怀抱,我看向烧的极旺的火炉:“大概我一直想的就是这种感觉,麻木的。”许久之后幽幽的叹了口气,转头望向纪槟:“葬礼你打算怎么办?”
纪槟还是呆呆的,目不转睛的盯着火炉,一晚上好像老了许多,梁森提醒他才回神,吸了一口气怔了怔:“听你的,我没意见,或者,你要是不想弄就交给我,我弄好了你直接过来看着就行。”
“我昨晚上联系了一些超度的师傅,一会儿叫封适之把联系方式给你,你去说吧,我觉得她头七是个适合下葬的日子,前一天我去给她销户口,头七办葬礼吧。”我想了想说,不知道纪槟有没有听进去,但他点头了,我就没再理会。
快到九点钟的时候,骨灰被清出来了,梁森招呼着人把骨灰扫进南洋紫檀的骨灰盒里,纪槟抱着就不撒手,我也懒得管他,没什么事儿了就打算回家换衣服,赶紧赶着去我哥婚礼了,只是我人还没走出半步,身后又有个人点了点我肩膀,我回头看,是抱着一束菊花、穿着一身简洁黑西装的侯叔叔。
为了文素姨和向阳的事我多少还是看他有点不顺眼,只当他是来做样子的,好歹他和郑琳佯以前也是认识的,我没讲什么礼数也没说话,只是让开一条道,他大概也挺惊讶的,站在原处定了定才上前,在骨灰盒旁……不对,纪槟抱着骨灰盒呢,侯叔叔皱着眉头想了想,也只能把带来的花放在了纪槟旁边的桌子上。
纪槟才回神,把骨灰盒暂时放下一段时间,和侯叔叔互相打过招呼之后,侯叔叔对着骨灰盒鞠了一躬,随后走回我身边,笑嘻嘻的用手肘怼了怼我:“啧,臭丫头,你说你,你跟我生的哪门子气?我又不是你爹,我媳妇和我儿子都没说我什么,你这何必给自己找事儿呢。”
“侯叔叔想多了吧,我为什么要生气?”我转过头去,瞧着老侯略显心虚的眼神,盯了许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冷笑笑,一字一顿道:“毕竟你总不能还指望、我在我妈妈火化的地方,此时此刻看见您来了,我还能笑出声来吧?”
老侯抿了抿嘴,思索一番还是没再笑了,只是将手里的袋子交给我:“我也不是来找茬的,这东西你昨天落医院了,我家向阳赶着参加婚礼给你打掩护,就只能我送过来了。”
看清了侯叔叔手里的东西我才想起来,那是郑琳佯临死前留下的两样遗物,昨天的事情太过突然,我倒是把这两样东西忘了。我接过,拿出里面的两样东西准备放进包里,可惜我今天拿的包太小了,除了两个手机畅通无阻,另外放什么东西都困难,第一个盒子进去之后,另一个怎么都塞不进去。
我有点心烦了,就使了点劲儿,想着大不了撑坏这个包,包也有点烦了,也使了点劲,想着大不了不要我这个主人,于是那个盒子掉出去了,在地下发出清脆的响声,里面的东西滚了两圈也进了桌子底下。
“诶,小心点儿嘛,装不下手拿着呗。”侯叔叔念叨着自己上去捡,在桌子前蹲下捞出来,起身一半却又停住,一瞬间表情好像极其错愕,电打了似的,久久没能站直,他回头看了看我,而后头没动,目光往斜后方去,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正在打电话的梁森。
“怎么了?”我有些疑惑的问。
而侯叔叔如梦初醒一般长舒了一口气,拿着戒指在光下照了照,很快便递给我,面色十分严肃道:“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好好拿着,别弄丢了。时常看看,睹物思人。”最后八个字他仿佛是刻意说的一样,可我抬眼看看,他依旧面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