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哪儿啊?”康柔嗔了一句,“我儿子,楚非,年纪小,他爸又在和海城隔海的岛上,我上班忙,只有姐过来带。” 至于仲蓉仲恺,康柔没提,也没说。 具体什么情况,沈玲龙不知道,在这儿也不好谈。 想着等短时间,这疫情稳定住了,沈玲龙再去看楚相湘,要不是康柔家里有孩子,她可能今天就会去了。 送走康柔,沈玲龙准备进去看看殷拾,却被陈池拦住了。 “怎么了?”沈玲龙有些诧异。 陈池将她拉到一边,低声说“相逢在部队里,等他好了,我就把认送过去。” 沈玲龙一顿,没想到陈池还打这个主意。 她是有点不愿意的,毕竟养了这么久,还没成年呢,就往部队里说,这哪儿受得住啊! “不急,说不准这回生病,想通了呢?”沈玲龙轻劝,“十五六岁的孩子,正是不听管教的时候,等过去了,就好了。” 陈池不认同,他现在知道沈玲龙之前在乡下的时候,说殷拾时候的担忧了。 他媳妇儿担忧的没有错,殷拾就是个小人,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还是个白眼狼。 “那时候就迟了,现在定性的时候,送去部队,国家管教。”陈池很信任部队,到时候会养出个忠君爱国的士兵。 沈玲龙沉默须臾,说“再等等行吗?再给他一次机会?” 陈池拧眉,“你前头气得不是要赶他走吗?怎么现在又舍不得了?刀子嘴豆腐心,直会叫他得寸进尺的。” “养了好几年呢,”沈玲龙苦笑,“头一回做妈妈,说不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孩子们给我机会,我也要给他们机会,不是吗?” 陈池没作声,他能怎么办呢? 自个老婆不同意,他还能直接把人送走?看她老婆暗自伤神? 陈池叹了口气,松开了沈玲龙的手“下一次,他再欺负你,气得你脸红脖子粗,那就送走,你说什么,我都把他送走。” 沈玲龙含糊应下,也想好了,等到养到十八岁,她还没能把人憋过来,她也就没办法了,为了孩子未来着想,她也只能按照陈池所说的,送到部队里去受国家管教。 两口子谈好以后,沈玲龙戴好口罩,进了病房。 病房里这会儿也就孟老太太和殷拾两个病人,再加上孟老头在旁边照顾老伴儿。 沈玲龙进去问了一嘴,晓得孟正邦和周自明回去报信去了后,又和孟老头说了两句,在发现孟老太太闭眼休息后,也就跟孟家人讲话了,转过来瞧殷拾。 殷拾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不由得拉了拉病床上的被子,想要盖住自己的脸。 沈玲龙问“还去左三巷吗?” 殷拾反驳了一句“这又不是去了左三巷才染上的。” “我是在问你,还去不去,”沈玲龙瞪了他一眼,“还干不干你说的流氓混混。” 殷拾可记得昨天陈池说过的话,他很确定,敢说去,那怕是转眼就被送部队了,沈玲龙不会理他了。 他沉默了下来,许久不作声。 这会儿也没别人,旁边的孟老头和孟老太太还因为要休息,将拉帘拉了起来,和他们这边隔开了。 沈玲龙也好声好气的跟殷拾说话“你小时候在类似于左三巷地方长大,我知道你很想保护像你小时候被欺负的那种人——” 殷拾自尊心作祟,当即反驳“我没那么想,你别胡说。” 沈玲龙不搭理他的反驳,继续说“但你有没有想过一句话,无规矩不成方圆,你这个收的少,那个收的多,长期以久,你觉得没有人会反抗?” “我以前就没见有人反抗过。”殷拾立马纠正道,他用事实说话。 沈玲龙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叫时代不同吗?那个时候,到处都乱,没有谁分出精力来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你觉得以后也不会有人管吗?” 她没有用长辈的权威,直接说不许你这么做,不许你那么做。 而是跟他分析做这一行,要经受什么,会遇上什么,有什么样的风险,和坏处。 沈玲龙说“好,我们退一万步说,以后没有人管左三巷,任由它烂下去,可你觉得,狗急了不会跳墙?你收多钱的那些人,见你收别人钱少,不满,愤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