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塔的心正在滴血。
准确的说,他现在是出于一种敢怒而不敢言的状态,因为他很确定自己是打不过眼前这个正撅着屁股在厨房里带了一个早上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忙活些什么事情的男人的。3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脑子里把眼前的这个男人拉出去暴揍个七八次然后再丢回房间里面壁思过就是了。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上述这一切想法听起来都非常非常的幼稚,饶是以他这个幼稚而又轻浮的纨绔子弟的形象来看,也不免让人觉得幼稚的有点像是在演戏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也不想这么幼稚,只是眼前这个人在做的事情,已经他热闹他人的方式让巴德里不由得必须用这么幼稚的方式来对他进行“反抗”。
这位乔森先生似乎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对他说的话的意思,以及那块手帕里所包裹着的东西的珍贵之处,全然不顾他的感受,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那些珍贵的糖果全部丢进了锅子里煮成了一锅粘稠的浆糊。而且见他脸上的表情,似乎还对这个成果不怎么满意的样子,一直在那皱着眉头端详着锅子里的浆糊,不时地用那把脏兮兮的大勺子伸进去搅动。
远远望过去,那把勺子上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凝结上了厚厚的一层糖壳了。
“乔森先生,这些事....”不等巴德里多做解释,乔森已经一把将他手里的东西拿了过去“又是这个?...额,好吧,聊胜于无...”说着又将手里的糖果尽数丢了进去。
“....乔森先生,我可以好奇一下,您到底在做什么事情吗?”巴德里努力压制住了升腾到胸口的怒气,挤出一抹微笑,彬彬有礼的对乔森提问道。
“做蛋糕...”乔森嘟囔了一句,没再多说什么,牛头继续捣鼓手里的东西。
“蛋糕?乔森先生,你的意思是说你会做蛋糕吗?”听到这个词,巴德里楞了一下,思索片刻后,疑惑地看了看乔森,他自然是知道蛋糕是什么东西的,那是一种类似于面包的东西,他曾经在某位贵族小姐的婚礼上品尝到过一次。
详细的滋味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是自己从未感受到过的柔软口感,不是肉类煮熟之后的柔软,那是一种近乎于在咀嚼云朵一样的轻柔而舒畅的感觉,带着浓郁的香辛料味道,只可惜那个蛋糕的分量本就很少,自己忙活了半天也只拿到了掌心大小的一块而已。
即便如此,那蛋糕的味道依旧让巴德里留恋了许久。
而现在,自己的这位新来的家庭教师竟然告诉自己,他会做那种奇怪的食物?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的话....
巴德里不由得嘴角上扬了起来。
“是吗,那么久辛苦乔森老师了,请务必加油啊。”如果你真能把那东西做出来,说不定以后...手里就多了个和那些小姐们玩乐的理由了。考虑到平常时候就算只是奴仆从某处狩猎到了什么稀奇一点的大野猪,都足够这群贵族小姐们聚会欢庆个十天半个月的,如果自己手里能拿得出蛋糕的话,庆祝个一整个月也许都不是问题,说不定到时候那几个原本聊了好久,都没有对自己的示好有所反应的麻烦小妞们,也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也说不定呢...
“所以说,在那之前,你要先帮我找到足够的糖才行啊,而且必须是高质量的糖,你拿来的这些糖...与其说是糖,倒不如说是混着糖的煤渣还差不多...”乔森总算是想起来为什么之前一直感觉这煤炭似的糖果看上去很眼熟了。很早很早以前,父亲曾经从某个偏远山区带回来过一种和这东西类似的糖果,味道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乔森隐隐约约记得和这些糖果看起来差不了多好,味道非常劣质而且夹杂着让人不舒服的奇怪味道,所以在稍作尝鲜之后,他和乔林就再也没有去碰过这些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