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都难保。”
狐裘男子对于西疆奇术的态度,让楚宁月意识到此人身份必然不凡,因为自己一路行来,此界之人对于所谓西疆奇术,一向是讳莫如深,即便表面不说,心中也会有所猜忌。
像是他这种,在见了自己的术法之后,还能镇定自若的,除了那神秘修士之外,便只有这一个了。
“说吧,你们为何会藏身于书楼之内,又是谁刺杀钟天一?”
楚宁月其实清楚,自己这样问会暴露自己对信息掌握不全的事实,但她恰恰是想要看到,两人为了活命互相攀咬,因为这样,更容易看出破绽。
“哦?钟天一遇刺了?”
狐裘男子短短的一句话,让楚宁月判断出,他多半不是外院之人,或者对外院的态度冷漠。否则自己叫钟天一,他身为外院之人,如何也该叫一声“钟教习”,而细节往往最能展露一个人的内心。
“等他醒来,便可问清始末,所以真相只是时间问题。”
“唔...”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动静的黑衣人忽然口中闷哼一声,一口乌血喷出,立时仰面而倒。而一旁的狐裘男子,则是拉了拉自己的狐裘大氅,似是担心被溅上毒血。
“我方才说过的,你若再不给他解毒,他真的会死。而现在他急火攻心,毒入脏腑,已经彻底没救了。接下来,你若想要知道来龙去脉,便是死无对证,只能听我信口胡诌了。”
听到这句话,楚宁月双目微凝,心中却是颇为平静。如今她再望向黑衣人时,的确是察觉到他体内那一丝微弱的气息,如今已经彻底断绝,但这种变化,却好似发生在一瞬之间,毫无预兆。
“是你动的手?”
“是,也不是,因为我不会用毒,身上却带着毒,他沾到了我的血,自然也就中了和我一样的毒。中了同我一样的毒,却没有同我一样的命,结局自然会是这般凄惨。”
楚宁月觉得此人说话的方式有些奇怪,而且他从始至终语速都很慢,慢得没有一丝紧张感,似乎根本不怕自己出手。
若他是先前的刺客,那一定是城府极深,隐藏极好,所以才会对自己毫无恐惧。而若他不是先前的刺客,单凭那一句“死无对证,信口胡诌”,便有了在邪修面前的取死之道。
“你想要求死?”
“呵...没有人会真心求死,除非他活不成。而若他活不成,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楚宁月对于眼前之人,已然没了先前的耐心,她此刻觉得这人若不是疯子,就是一心求死。这样的人,很难成为先前的刺客,因为如果他是先前的刺客,当时就没有必要逃走。
“我说过你可以自尽,我不会拦着你。”
说罢,楚宁月右手一挥,黑衣人腰间的短剑便应声出鞘,朝着狐裘男子飞去。可是后者没有抬手去接,而是闪身让过,微微摇头道:
“不,我答应过一个人,不会自尽。”
“那也简单。”
四字出口,楚宁月撤回了自己施加在狐裘男子周身的术力,包括用来镇压他的那一部分。原本被术力压制的冰霜,此刻瞬间升腾而起,再度将狐裘男子笼罩其中。
只是方才过了半息功夫,原本还一副淡然神色,视死如归的狐裘男子,便疾呼一声道:
“住手,我说!”
“怎么,你不想死了?”
楚宁月方才可是消耗了不少灵气,方才镇压住他体内那股寒霜,此时又怎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便再度出手相助?
此刻的她想要知道眼前之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亦想要彻底激发此人的求生之欲。因为自己面对求死之人,当真是无法产生什么威胁,可对于求生之人便不同了。
却不想,狐裘男子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