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皱眉跑过去,却发现男人躺在地上,身上落满了雪。 顿时瞳孔骤缩,紧张的心跳如雷。 “佟董!” “佟董你怎么了?……佟董!” 着急忙慌赶紧上前将人扶起来,感受到对方体温极低。 呼喊并未起到作用,对方没有醒来。 李立伸手试探他的鼻息,微弱。陡然松了一口气。 却在此刻,看到他嘴角有血痕,紧接便陡然瞥见旁边一滩血。 心惊胆颤。 吓得嘴唇发白,说不出话。 哆嗦的手从口袋里颤巍巍掏出手机,掏了几次都没拿出来。 终于,拨打急救电话。 “对……昏迷,在秋山路尽头的秋山墓园,快点来!” …… 我妄想再次见到你。 我渴望将你留在我的世界里。 我爱的人,你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见你。 …… 李立将手中的眼镜放在一边柜子上,沉默地站在他的床前。 直到医生都离开,只剩房间内看护护士和他在。他忽然说:“佟董,您……全都想起来了,对吗?” 男人并不回答他,他的心一寸寸凉下去。 其实早就有答案了。 只有想起来,佟瑞晓才会是刚才那样的悲哀眼神。 “我知道,您肯定恨我未经同意就通过手术让您失忆……”他只觉得每句话都艰难苦涩,缓了缓继续说,“我只是不想看到您这么痛苦,如果记忆悲痛,倒不如全都忘记。” 他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这些年的感情。 窗外斜斜的雨已经停了,十二月总是下下断断。 佟瑞晓看着窗户上的水珠,输液的手动了动,哑声说:“十天后是…她的忌日,我想去看她……” 李立的心揪起来,悲从中来。 像是被定住,说不出话。 良久,才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好。” 精神科医生并不知道佟瑞晓已经恢复记忆,他们对于这项失去记忆的手术非常自信,因为几乎没有失败案例。 男人仿佛只是因为发烧进来医院,退烧后顺其自然地离开。 如果换做之前,为了防止他过于悲恸,所有人都绝不允许他去墓园。希望他靠着药物和各种治疗,有一天能走出来。 可如今,没有希望,只剩绝望。 秋山墓园。 佟瑞晓再次站在她的碑前,他下眼睑因流泪而通红,却一句话也不说。 万语千言都汇聚那目光中。 就这么站着。 伸手抚摸碑上的肖像,仿佛她在对他笑。他也对她笑。 笑容平静,悲恸。 又因心口一阵一阵愈来愈烈的绞痛而皱紧眉,几乎要承受不住,看上去格外哀伤痛苦。 李立看不下去,红了眼眶。他转过身,背对着墓碑擦拭眼泪。 “我来见你了,小简。” “说好等简耀被枪决就来见你,却让你等这么久……对不起,别生我的气。” “我们分开一年了,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还爱我吗?” 苍白的脸色呈现病态,喑哑的声音像是砂纸一样,强压着情绪,几乎是笑着。 “我仍爱你,很爱很爱……” 他被骤然加重的心绞痛疼得无法呼吸,直不起腰,说不出话。 可他仍要强忍着,将自己的心意倾诉。 “所以,我要去见你了……” “等着我。” 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额头往下冒。仿佛风一吹就能把他吹散。 又一阵猛烈的痛袭来。 男人紧紧捂着心口,彻底倒在了墓碑前。 身体顺着墓碑滑下去,隔着冰冷石碑与她紧紧相拥。 李立听到闷响,立即转身,却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