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摘下呼吸机,纪承舟嗓音还很沙哑,“我的身体,什么情况?”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头很疼,双腿也很疼,除了疼,他感受不到其他。 但是比起心里的疼痛,身体上的算不了什么。 “腿,接了骨头,要养一段时间。” 顾廷指了指自己的头,“脑子撞的不轻,我还怕你醒来后会变成个傻子,看来是我多余担心你了。” “卧床休息一段时间,腿三个月内都不能走路,尽量少用脑,会头晕恶心呕吐。” 纪承舟淡漠的嗯了一声。 “你去休息吧,我没事,不用守着。” 他脑子很乱,乱得有些疼,顾廷在,他静不下来理他脑海里突然闯入的记忆。 “那不行,你刚醒,需要照顾。” 纪承舟嘲讽似的轻笑一声,“这玩意不是插着管子?我又下不了床你照顾什么?” 顾廷一副混不吝的模样躺在沙发上,“这不是怕小纪总失恋想不开,把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拖回来的命又送回阎王爷门口吗。” “哦不,你还没恋呢!” 纪承舟刚醒,身上没什么力气,咬牙切齿的瞪着沙发上的人。 “滚,老子用不着你照顾。”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兄弟,不愧是医生,专挑人肺管子戳。 纪承舟不是气,是难受,心里难受,一直隐忍着。 见顾廷铁了心不有,他哑声开口,“阿廷,让我静一静,有事我会按铃。” 顾廷走到床边,给他换了吊针上的药瓶,从抽屉里拿出他的手机。 “呐,给你充满电了。” 手机是车祸那天他从纪承舟兜里拿出来的。 他知道他的手机里面有很多陆南婴的照片,所以做手术的时候就被他收起来了。 “谢了!” 顾廷走后,纪承舟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小纪总?” 熟睡的江逸被专属铃声吵醒,一秒都没有犹豫的按下接通。 “嗯,是我!” “您终于醒了。” 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此时红了眼眶。 他是从纪承舟接管纪氏开始就跟着他,虽然才三年的时间,但他和纪承舟之间的关系远超于上下属。 “江逸,替我办件事……” 十分钟后,纪承舟挂断电话,点开手机里的加密相册。 里面有几千张陆南婴的照片,还有他们的合照,只是不多。 从出生,到上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 只是上了大学以后,关于陆南婴的照片就越来越少了。 即使有,也是纪承舟从她的朋友圈保存下来的,又或者偷拍的一些侧脸。 一滴滚烫的热泪从他的眼眶掉落,“婴婴,我不会放手,不会放开你,一切都还来得及。” 纪承舟醒来的事情,除了顾廷其余人都是隔天才知道的。 陆南澈一大早匆忙下楼,撞上了要去学校的陆南婴,“二哥,你去哪里那么急。” 他脚步一顿,扣住陆南婴的手臂,“阿舟醒了,你要跟我去看看吗?” “我·······” 她欲言又止,想去,可是,害怕。 毕竟回想起来,那些话,挺伤人的。 “随你吧,哥哥先走了,想去再让司机送你。” 陆南澈大步离开,准备开车的时候陆南婴跑过来敲了敲窗户。 “二哥,我跟你一起去。” 医院的VIp病房里挤满了人,景恩坐在窗前握着儿子的手哭。 纪承舟抬手轻拭她的眼泪,“妈,我没事,你别哭了,再哭我爸就要揍我了,您也不想看见儿子在医院多住几天吧。” 陆南澈牵着陆南婴到的时候,纪承舟靠在床边,景恩喂了喝汤。 他余光看见门口的女孩,眉心拧起,“妈,我不喝了,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