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不好受了?”迟铁到她跟前站定,俯低身子哑嗓问:“恶心?”
“张姨说你不好受。想吐。”
他听得心急,跟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却深沉又平缓。
“没事儿,”姚海棠下意识就要做吞咽的动作,迟铁当即拦住,“别往下压。”
他指了指休息室内的厕所,“吐个试试,没准儿吐出来就好了。”
“我估摸着是早晨喝风了。”
提到这,迟铁不忍无奈低叹,扶她起身,“你说你有个听话的时候儿么姚海棠。”
“告你甭冲风说话,非不听。”
“小嘴儿就是闭不上。”
姚海棠吊了吊眉梢,好歹缓下这股恶心劲儿,
素白纤手往迟铁滚烫粗糙的掌心一放,“小迟子说人前能否先看看自己?”
“我这小嘴儿从来都闭不上,也不是一天儿半天儿了。”
“反倒是你,你那嘴现在每天也挺忙叨。”
迟铁没辙,“我忙叨不也就跟你忙叨么。”
姚海棠抬手,“不行... ...一会儿再批评,我又来感觉了。”
迟铁顿时噤声,牵着她稍微快走几步一把推开厕所门。
淡淡焚香气息传来时,姚海棠却头一次觉得这味儿真难闻。
难闻得都要忍不住了。
她推开迟铁怕弄他身上,扒着水盆就是一通哇哇。
哇哇到最后连苦胆都要吐出来,生理性的泪水都糊了满脸。
迟铁一言不发,行至她身侧拧开水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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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顺她脑门儿往后脑勺捋,把头发尽量齐整地攥手里,右手捧了水给她洗脸洗嘴。
“不急,”迟铁道:“想吐接着吐。”
姚海棠呜呜道:“你出去你出去,我不美好了。”
“我不是风情万种的完美姚老板了。”
迟铁哭笑不得,“你咋啥事儿都能跟美不美沾上边儿。”
“咱俩都光多少回屁溜儿了。”
姚海棠接着呜呜,“姐光屁溜儿多好看啊,不好看吗难道?”
迟铁一愣,本来心疼得要命实在不想乐,可又被她逗得忍不住,“好看。”
“吐也好看。”
“咋都好看。”
姚海棠:“呕!你... ...呕!你扒瞎!”
迟铁忽然严肃,“没扒瞎。”
“你掉泪儿的时候真瞅着一样,”
“一样好看。”
姚海棠:“呕——”
迟铁心终是哆嗦成一个儿了,喉咙深处嘶哑极重。
却很耐心沉稳地哄她,“你听话,成么?”
“我带你去小医院儿瞧瞧,成么?”
“你这么着吐我今儿啥也干不进去,算我求你姚海棠。”
姚海棠倚他身上,都吐出来以后还真舒服不少。
她想想门外盛况,眨么眨么眼儿扭脸瞅他,“... ...今儿,今儿真不行。”
话才说完,姚海棠便不敢再看他。
她颤颤巍巍闭上眼,黏黏糊糊地哼哼,“铁哥~”
“好铁哥~~”
“你就信我~好不好?我自己的身体我真的有数儿... ...我就是着凉啦,真的。”
“我现在已经不恶心了,喝点热乎水就成。”
“今儿开业第一天,我这做老板的先走了算个啥呀!”
迟铁没接话。
周身森寒不悦却逐渐深浓。
姚海棠了解他,光是听他粗重急促的呼吸就知道他是不高兴了、而且是非常不高兴。
但她却咋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