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看向四叔,“前者是正妻嫡出,后者是军妓所生,无论哪一个,若能形成朱贼的未知内患,便是最好不过!” “只是难成,轻易让父子反目,或需长年累月之功。”李偘语气中并没有打击之意,只是略有疑虑。 李熙螓不以为然道:“我知四叔之意,若他能一辈子待阿弟和皇后相安无事,如东末曹操,司马懿类,只是为其子孙铺路而一生不篡,倒算半辈子相安,只怕三年五载后忍不住弑君上位了,那该如何?” 想起他那两位儿子,论奸诈自然不敌其父,但人总有松懈的时候。 韦妤亦道:“若趁他这些年还未篡夺,再无防备,能由其子反目弑杀,倒有曲线救国的机会!” 韦妤想到父亲被奸贼所害,贼人当道越发得意,而她却不能报仇雪耻便每每想起心中钝痛。而如今公主能想到这个法子如何不易,竟不失为上策,转而涕泪对咸王道:“若那狗贼真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圣上便难保自身,再议就迟了。殿下不如听公主一试?” 李熙螓自然一副悲伤难以自持的模样,说到那同父异母的阿弟时,便再哽咽两声出来。 “我何曾没想过……”李偘嗟叹着……想到阿兄二十二岁即位,自即位起阿兄无一刻不在力挽颓势,纵然一腔壮志鸿猷,怎奈大权旁落生不逢时,时局艰辛奸佞难除,知是死局难破,奈何不甘!本意一心恢复祖上基业却惨遭奸佞所害,正直壮年——三十六岁崩逝,一腔抱负终归付黄土。 如今那奸佞已立新帝,却说想要颠覆这局势谈何容易! 他看着眼前的侄女,她能安然无恙谈何不易,故而怕她再有闪失才隐瞒阿兄丧讯,怎奈还是叫她得知,竟不顾险阻入了皇宫……,好容易出了龙潭虎穴,却依旧执着于报仇。 如此这般他倒不知该自愧不如还是为她担忧! 只是她年纪轻,不知即便法子有用,除去了一个朱温,还有其他藩王虎视眈眈,想谋权篡位之人何止一人? 他总想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看她决心已下,没有更改的意向,也只有如此了,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李偘回神道:“你若一心只是为报仇,在安全的范围内做出一番努力也未尝不可。基于此点,你的方法可细说与我听,再要如何实施还需与我多议,不得再尚自莽撞。” 李熙螓道:“自然皆听四叔诲教。” 韦妤急切道:“公主且说,我想听一听!” 李熙螓道:“如今那朱贼虽已掌权,到底暂且顾忌脸面没有似东汉董卓一般夜宿后宫,只是在宫外私设了府邸,无事之时嗜欲,日日夜夜笙歌享乐……” 这个李偘自然知道,再听她接着说。 “他其中一个儿子是军妓所出,生来便低嫡子一头,他便是一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