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晨见状又道“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建这天宵宫是为了什么?”
林归涯闻言微微蹙眉，又立马压制着心神，不去多想。
而于晨显然不会就此住口“要说你真的为了将修魔发展为被世间认可也好，这九年内仙门百家你想灭哪个都行，等最后剩你独霸一方，你还怕世人不承认你吗?
可你偏偏没有。
那你说说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给修魔者一个可栖之所?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不觉得可笑吗？”
于晨声音里夹带着丝丝不屑，终引得林归涯抬眼看他。
林归涯眼睑已染红，面上黑色魔纹若隐若现，十分可怖。
他冷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于晨看着林归涯，没有一丝害怕之色，反道轻笑一声“之前我师叔同你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明白吗?”
于晨伸手指像林归涯，正色道“你，林归涯，不过是一把没有脑子的利刃。”
林归涯听完，阴晴不定的脸上反倒浮现出一丝邪魅的笑容，他道“说来听听?”
于晨悠悠道“不急，我都说给你听。”
“我们都承认，单说修为你是很厉害，但你实在不该出什么风头，成立天宵宫。”
“还是一个不魔不仙的天宵宫。”
“哪怕你天宵宫坏事做尽成全了自己魔顶的‘美名’也好，可偏偏不是。”
“众仙门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天宵宫这些年并未做什么杀人放火之事。可为什么依然对你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呢?”
林归涯面上覆上一层冷意，等着于晨说完。
“千百年来，魔为邪，仙为正，正邪不俩立已经自成是不用多说的规矩了。修仙除为了真的能羽化成仙，其中也在帮助凡人除妖灭魔，虽不参与凡人自己的斗争，但出现了妖魔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而你便是这太平了百年来最大的变数。”
“你修魔，且能力强大无人能及，不管你有没有做什么坏事，凭着这一点，就已然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仙门怎能不除你?若不除你，仙门在人间的声誉就会变质。”
林归涯冷笑一声道“容不得我，就为了这么无聊的原因?”
于晨挑眉反问“无聊?”
他又道“你这种半路出家的人，不会明白传承了千百年的名誉对仙门来说有多重要。这是仙门立山之本，也是大部分凡人的信仰，不是一俩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这么重要的事，若真的被你一己之力而摧毁，无人信仙，转而修魔，世间将大乱。”
林归涯嗤嗤笑了，“那又如何，凡人想修什么，该信什么，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你们这些仙门不去专心修炼至什么羽化成仙，还有闲心思考这些，管的太宽了吧!”
于晨已悲悯的语气道“有谁愿意默默陨落?即便你说的这么随性，但其实你也做不到。不然，这些年你乖乖等着天宵宫被击破不就好了，反抗什么，还费力炼制屠仙令这样的魔器做什么。”
良久，林归涯才道“屠仙令本就不是为了对付你们而炼制的，那只是一个意外……”
于晨又接着道“但它同你一样，威力巨大，都让仙门畏惧。”
“我们现在做的，同你做的本质都一样，都是在为了抗拒命运，给自己争取生存的希望。”
林归涯似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中，皱眉不语。
于晨则看了一眼罗水悠，见后者对他轻轻颔了一下首。于晨似面上再次挂上一丝阴笃之色，冷笑一声道“但你只替自己争取了希望!”
“你一向自大，不可一世!不肯好好去看清楚这世间的真相，任性而为!现如今你天宵宫的千名弟子，还有你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