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稚将云章放倒后,凝视着他的俊秀的面容,回味着他方才那番颇不正经的话,心中不禁起疑。
略一思忖,她便半跪在地上,伸出手指搭上云章的脉搏,开始为他诊起脉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眉头逐渐皱起,越攒越高。
“怎么会如此?”赵稚低声呢喃道。
她松开手,将云章的胳膊重新放回被子里,揉了揉发麻的腿,缓缓站起身来。
经过仔细诊断,赵稚发现云章体内竟然存在两种毒。其中一种毒与哥哥崔笙鹤体内的隐幽之毒极为相似,而另一种则是她从未见过的奇毒。
然而,更令她惊讶的是,这两种毒在云章的体内竟然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而且,无论是哪种毒素,少一分,起不到效果,多一分,会让云章即刻陷入生死一线的微妙境地。
“这个神医,倒是个妙人。还是个绝顶高手。”赵稚喃喃自语道。
看来,云章所说并非全部是玩笑话,他中毒是真的,但这种毒却不是非要跟自己同房才能解。
想到这里,赵稚不由得轻笑一声。
她示意翠云将剩下的奏折抱起,去春朝殿的偏殿交给朱三娘批阅。自己则顶着浓浓夜色去了崔笙鹤的寝宫。
崔笙鹤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面容苍白,毫无生气。
赵稚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他的脸庞,心中充满了忧虑。她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崔笙鹤的额头,感受着他微弱的气息。
“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呢?”
赵稚熟练地拿起一根又一根银针,精准地插入崔笙鹤的穴位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一根银针都被准确无误地放置在了相应的穴位上。
等所有的银针都扎完时,她已经满头大汗,额头和脸颊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翠云站在一旁,看着她如此辛苦,不禁感到心疼。
她轻轻地用手帕为赵稚擦去汗水,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陛下,您每天无论多晚都会前来为太上皇针灸,实在是太过辛苦了。我们宫中并不缺少太医,而您却亲自承担起这个责任,甚至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及。您看,您都消瘦了一圈。”
翠云的话让赵稚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抬起头来,看着翠云,面上有些阴沉。
翠云蓦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绪有些失控,连忙道歉道:“陛下,奴婢只是因为心疼您才会如此失态,请您责罚。”她低下头,不敢再抬头看她。
赵稚轻叹一声,轻声道:“朕知道你关心我,但这事关皇兄,朕不会假于人手的。你退下吧。”
翠云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走到门外,和守在外面的秦汉对视一眼,低声道,“秦公公,这里有我候着,您先回直房休息去吧。”
秦汉抬眼看了眼里面,又将视线投向天上的明月,神色哀戚地说道:“老奴真希望能替太上皇受这些罪啊。”
寝殿内,赵稚凝视着崔笙鹤苍白的面庞,捂着脸呜咽起来。
外翁为崔笙鹤调理身体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近段时间,每当赵稚说起两人在大宣相遇的趣事时,他虽然睁不开眼睛,但眼皮会有轻微的波动。
这给了赵稚一丝希望,她觉得只要坚持下去,崔笙鹤一定会醒来。可这种期待过了两个多月,一日一日的希望蚕食着疲惫的心。
有心无力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
哭了一会,赵稚擦干眼泪,絮絮叨叨地说着。
“哥哥,你可知,今日我又遇到了奇事。”她苦笑道,“云章啊,他的体内竟然藏着两种剧毒,但或许不止,但其中一种与你所中的隐幽之毒颇为相似,而另一种,则是我闻所未闻的。它们在他体内相互制衡,如同阴阳两极,微妙而危险。”
说到这里,赵稚不禁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