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西临侯微微皱眉。 “长评侯此言何意?依本侯看来,如今应集结兵马,将那伙反贼一并铲除才好!” 段氏能够在大理盘踞数百年,足见其实力。 而这股不明势力竟能生擒段氏,绝不会是乌合之众。 所以,西临侯认为,应该趁他们的羽翼还没有丰满,一举除去。 三十万大军的说法虽然有水分,但他们手里确实还有十几万人马,朝廷运送的粮草也已经在半路上,不必担心后勤保障。 “铲除什么?不过是几个吃不饱饭的农民,侥幸俘了段氏而已!那段氏本是当地土族,哪里能够和朝廷军队相提并论!傅将军实在太大意了,哼。” 一提起姓傅的,长平侯就一肚子气。 居然敢讽刺他是赵括,现在好了,他是不是赵括,为未可知,但姓傅的却死在了他最瞧不起的段氏手里。 好不畅快! 如今,长平侯最急迫的是回京面圣。 他是众皇子们的姑丈,但他更是二皇子的岳父! 二皇子之所以想尽办法让长平侯成为副将,就是为了这不世之功! 长平侯自然投桃报李,为二皇子的夺嫡大业添砖加瓦。 已有储君怕什么,坐不上龙椅的太子多了去了! 西临侯大惊:“长平侯,你疯了?放着这么大的威胁在眼前,你竟急着回京?” 此刻,他也明白过来。 敢情长平侯这是看到傅将军身死,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首功揽在他自己的头上! 进而为二皇子摇旗呐喊! 作为太子一党,西临侯绝不会坐视不理。 何况,傅将军虽然死得不光彩,却是实打实带兵作战的。 你长平侯自打来了云南,除了偶尔上山打个野鸡祭五脏庙,你还做过什么? 你脸咋那么大? 西临侯不服。 二人不欢而散。 回到自己的军帐,西临侯越想越气,灌了一肚子冷茶,他的脑子渐渐清醒。 一个念头闪过! 难道…… 西临侯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后怕的,浑身哆嗦起来。 如果抓了段氏的人,的确就是郦赢…… 幸好长平侯不肯出兵! 不出兵好啊,不出兵妙! 西临侯一拍脑门,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冷汗。 头一次觉得长平侯做了一件好事。 想通之后,西临侯整个人反而镇定下来。 他冷眼看着长平侯做着回京的准备,也不出言制止。 对于西临侯忽然变得识相,长平侯轻嗤一声,对身边的心腹说道:“别看这厮之前那么义愤填膺,其实他贼着呢,唯恐我们真的把他丢下,独吞了战功!” 心腹立即拍马:“侯爷真乃神机妙算也!” 没等长平侯下令开拔,傍晚时分,一支神兵从天而降。 军营正在造饭,炊烟袅袅。 “来人,有敌袭营……” 长平侯的声音戛然而止,郦赢的长剑已经将他刺了个洞穿。 几个侍卫也被郦风飞快解决。 很快,众人簇拥着西临侯从军帐中走出来。 只见西临侯手持虎符,高高举起。 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原本躁动的将士们立即不动了。 西临侯大声喊道:“长平侯犯了军规,罪无可恕,已经被本侯就地正法!” 一个年轻的参将鼓足勇气发问:“右副将军,某敢问一句,你身边的是什么人?他们行踪可疑,还遮遮掩掩的,究竟是敌是友!” 说到后面,他已经带出了一丝质问和防备的语气。 闻言,郦赢上前一步。 他缓缓地摘下了戴在脸上的金面罩。 “这位兄弟说得不错,遮遮掩掩,非我辈该有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