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想跑,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颜崟豁然起身,上前一把抓过分布图,仔细辨别偷天洞据点与岗哨具体所在,却是越看越惊心,这些地方都是泑山布防的关键之处。
伏青骨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当初,幽人宫副使柯亭,便是以黄金台弟子的身份混入药王谷,难道那之后,你们都没清查过本派弟子?”
颜崟霎时变得脸色难看无比。
药王谷之乱过后,孔方回到黄金台,曾向颜崟禀告过弟子谢献被顶替之事。
颜崟当时交代下去清查此人,却除了查到他是在外出寻宝之时为人所害,被顶替之外,与其相关之人事并未查出异常。
所以颜崟没有深究,也没对本派弟子进行清查,因为一旦清查必然引起动荡,让有心之人揪着做文章,为避免麻烦,他便将此事压下了,以求息事宁人。
不曾想,其中竟有此大患。
伏青骨一见其神色,便知黄金台根本没有排查此事。
药王谷之事便罢,山海祭过后,颜崟还曾前往蓬莱为颜恻求医,分明知晓蓬莱为抵抗妖魔所做出之代价,竟还不提防警觉,真不知是对黄金台太过自信,还是根本没意识到,仙门一体存则具存,损则具损之道理。
席玉沉眉对颜崟问道:“颜掌门,你出黄金台多久了?与留守在黄金台的心腹,可还有联络?”
颜崟细算,他出来已近两月,与弟子孔方已有半月未曾联络,推算时间,正是在颜恻离开黄金台后……
“黄金台弟子何在?”他忽然大吼一声,黄金台的十几名弟子立即站了出来,颜崟对众人说了声,“失陪,先走一步。”便叫上所有弟子立即下山。
六净看了看枯禅,然后跟了出去,跟到门前,却被颜崟拦住。
“不要跟来,你既已入浮屠禅院,出家为僧,便不再是黄金台的人,黄金台的事你不要插手!”
“我……”
颜崟没等他说下去,便给他下了道禁制,将他定在了原地,然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领着黄金台的弟子离去。
众人此时才认出,这和尚竟是黄金台的颜少君,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方才就觉得眼熟,这不是颜恻少君吗?”
“还真是,怎么出家当起和尚来了?”
“这黄金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
六净看着颜崟离去的背影,眼中浮起泪水。
枯禅微微叹气,道了声‘阿弥陀佛’,拂手替六净解开了禁制,然后叫来一名戒律堂的长老,命他带一队武僧,跟六净前往泑山查探情况。
戒律堂长老,立即清点出十几名弟子,有序地来到六净面前。
六净跪下朝枯禅一拜,哽咽道:“多谢师父!”
枯禅将一道佛印打入他体内,“去吧。”
戒律堂长老将他扶起,然后召出法器,带着六净与众僧遁空而去,就在离开之际,一道黄色身影一跃而起,扑进了六净怀中。
是那只小狮子。
楚屿芳叹道:“只希望还来得及。”
伏青骨与席玉却觉黄金台此时的局面,恐怕并不乐观。
枯禅轻咳一声,示意席玉继续。
“诸位。”席玉高声拉回众人之视线,“如今连黄金台也遭其算计,深陷危机之中,巫危行之野心,已昭然若揭。俗话说唇亡齿寒,若等七大仙门尽数覆灭,仙门百家便只能任其宰割。何况,我仙门之中,还有心腹大患,虎视眈眈。”
一人问道:“谁?”
不等席玉回答,另一人便抢白道:“还能是谁?那巫危行出自何门何派?药王谷之乱,又是因何而起?”
“是紫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