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沾湿了楚屿芳的手心,她退开些许,将他的眼泪擦去,随后凑上去亲吻他的额头。 这一吻抚平了白藏心头余悸,也压实了他不知所措的狂喜,让他真正的平静下来。他缓缓睁开眼,对上她温柔如昔的目光,悬着大半年的心终于落到实处,随即又生出几丝羞臊来。 身经百战的大好男儿,却在心上人面前哭哭啼啼,想起来就没脸。 好在此处并没有外人……白藏痴望着楚屿芳,回味着方才那个吻,心头不由得蠢动起来。 楚屿芳被他滚烫的视线重新勾起燥热,羞涩地垂下了眼眸。 白藏正想靠近心上人,却听‘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一道青光在两人呆滞而惊讶地注视中飞入房内,落在床榻前化为人形,没头没脑地对白藏问道:“小白,你伏师姐去哪儿了?”待看清楚榻上两人此刻的情状过后,这冒失鬼又厚脸皮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楚屿芳:“……” 白藏:“……” 白藏连忙跳下床,将楚屿芳塞进被窝里,用被子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挺胸上前挡住了白虺探寻的视线,顶着张冒热气儿的脸问道:“白师兄,你怎么来了?” “来问你伏师姐的下落。”白虺见他眼眶红肿,又带着哭相,问道:“怎么,你哭鼻子啦?” “……没有!”白藏赶紧拿袖子抹了抹眼睛,找补道:“是被灰迷了眼。” “哦。”白虺瞄了眼床上沉默僵硬的鼓包,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来是喜极而泣。”随后又朝楚屿芳贺道:“恭喜少谷主病愈,望你此后身康体健,万事无忧。” 真龙赐福,还是赐到了人心坎上,楚屿芳也不觉尴尬了,她从被子里冒出半张脸,弯了弯眼睛回道:“多谢白师兄。” 白虺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见外,随后对杵在旁边装柿子的傻小子捅了一拐子,催促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告诉我,你伏师姐现在何处?” 白藏回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什么?那死狐狸还让我来找你?”白虺声音一扬,咬牙切齿、摩拳擦掌地说道:“这死狐狸分明是在戏耍我,看我不去扒了他那身狐狸皮!” 说着就要往外头冲,白藏连忙将他拦住,“白师兄,你误会席玉仙君了。” 白虺瞥眼看他。 “伏师姐确实嘱托我转告你她的下落,让你去找她,可是我当时并未听清,还没等追问明白,她就被带走了。”白藏解释后指了指头顶,委婉猜测道:“也或许是天机不可泄露。” 天机不可泄露? 白虺磨牙,“好个天机不可泄露!”这些上神就是见不得他跟妖道在一处! 他端起表情,对白藏问道:“妖道真让你转告我,让我去找她?” “我还能骗你不成?”白藏见他面露喜色,觉过味儿来,问道:“师兄莫不是以为,伏师姐在最后关头将你送出通神之域,是不想与你同生共死,没将你当成真正的道侣吧?” 还真被他给说中了。 白虺别开脸,委屈又愤慨地抱怨道:“谁让她每次都扔下我?” 白藏小声嘀咕:“那还不是因为你太爱闯祸。” “你说什么?” “没什么!”见他眼刀杀来,白藏连忙挑开话头,续接前话道:“师兄不妨细想,伏师姐若真想扔下你,又何必以火解之法引真火焚身,留存一息?” 白虺脸色稍霁,可再一想起那场大火和那个‘负心人’,眼底又忍不住浮起痛色。 白藏回想起白虺失去神志,却仍然挣扎着朝伏青骨走去的情景,胸口也有些发闷。 他拍了拍白虺的肩膀,安抚道:“火解之法,乃尸解大法之一,可助修士避生死劫数。当初那般境况之下,师姐唯有靠此法,才能在天劫和神罚中觅得一丝生机。你那时已受重伤,跟着她熬不过天劫,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