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 很安静。 宫紫商借着送客跑路了。 宫远徵借口回去闭关离开了。 云为衫不在,上官浅自然不好待在这儿,跟着宫远徵一块儿离开了。 屋外是簌簌的雪落声,屋内炉火燃着,隐约能听见碳火的噼啪声。 莫名让人觉得温暖。 他们也不说话。 只静静的坐着。 他们坐的不近,仿佛又很近。 看着在茶盏中舒展的秋菊,宋晚月心情很好。 冬天也很好。 人生短暂,却也是美好了。 雪落之后,就是等待春天了。 一旁宫尚角一直喝着茶。 似乎在压制什么。 一室沉默。 同样的场景,宫尚角难免又想起她白日说过的话。 松针秋菊怕是不能在宫门生存,外面的世界或许更好些。 她这样说。 宫尚角无法回答。 长在宫门二十余载,守护宫门被他刻在了骨子里,不是一时能割舍的。 可她的话,给宫尚角心里埋下了种子。 以后每每对宫门失望,宫尚角都会想起,直至,生根发芽无法遏制。 沉默太久,差点儿要让宋晚月忘了身边还有个人,努力找着话题。 “公子平日里可还喜欢什么?” 她温暖的眸子却映照着一片墨色。 那是他。 宫尚角一时恍惚。 “什么?” 她仿佛并未怪罪他的失神,只重复了一遍。 “我说,公子平日里还喜欢什么?毕竟是盟友,总要投其所好才是。” 盟友两个字明明疏离却被她念得亲昵。 就好像是他的错觉。 “宋姑娘客气了,投桃报李,宋姑娘助尚角量多,哪里还需要什么谢礼。” 宫尚角平日里与人交际总是习惯了两不相欠清清楚楚,这会儿脱口而出,却隐隐有些后悔。 “是吗?” 宋晚月眉梢微挑,没抓住这点不放。 宫尚角却没来由的失落。 他想,他是想她接着问的。 他想,这种情绪,也许是期待。 宫尚角眉眼低垂,只定在她的裙摆上。 他记住了,那纤细的腰肢和白皙的指尖。 她有些瘦了。 白皙的皮肤看着有些病态。 “宋姑娘可有好些了,近些日子远徵弟弟忙碌,宋姑娘可别忘了喝药。” 宫尚角关切道。 态度却很熟稔,仿佛他们是认识很久的朋友。 宋晚月哑然失笑。 可不就认识好久了。 她知晓他的一生,既欣赏又惋惜。 不过她常常掩饰得很好。 “多谢公子关心,好多了。” 没来由的,宫尚角觉得自己不高兴。 远徵的话他听见了。 在他心里掀起不小的波澜。 嫂子…… 宫尚角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 这样的词形容他是不恰当的,却恰合时宜。 宋晚月察觉到他的视线,疑惑侧目,“怎么了公子?” “没什么,”宫尚角忙否认,“茶有些凉了,我替你重新泡一盏吧。” 宋晚月还能感受指尖的温度,却没有反对他,任由他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