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朕正名?” 赵璋重复着方众妙的话,脑中满是疑问。 他有什么好正名的?莫非他是父皇的亲儿子,那册子里写的是假的?方众妙说要扶持自己,那她就不可能让自己出丑! 思及此,赵璋大声问道:“朕是父皇的儿子,对吗?” 方众妙看着他,没说话。 大长公主也惊疑起来。赵璋是皇兄的儿子?可他长得与皇兄一点都不像。他像他母亲,那个面容只是清秀的宫女。 瑾王死死盯着赵璋,呼吸越来越急促。他预感到,这场混淆皇族血脉的大案,将在今天彻底发生反转。 见方众妙沉默,赵璋更为焦急地追问:“朕是父皇的儿子,对吗?你怎么不说话?” 齐修眯了眯眼,心中有些不解。方众妙既然要把赵璋做成傀儡,方便掌控朝堂,那她就不应该为赵璋正名。唯有让此人的血脉永远存疑,叫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活着,方能达到彻底拿捏他的目的。 给赵璋正名,无疑是自毁长城。 齐修满心疑虑,却没有办法问出口。 方众妙环视众人,再度下令:“去宣召文武百官吧。” 大长公主瞥了赵璋一眼。 赵璋心中狂喜,立刻高喊:“快去召文武百官入宫觐见!” 方众妙能遮盖天机,驱散雷霆,可见她有通天的本领。无论她现在说什么,赵璋都不会怀疑。 哪怕他万般的不甘,心中满是屈辱,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是个仰赖方众妙的鼻息才能活下去的可怜虫。 然而,一旦在文武百官面前证明了他的血脉是纯净的,他就完全无需看方众妙的脸色。他依旧是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皇帝! 赵璋无比兴奋,瑾王却渐渐变了脸色。他想阻止滴血验亲,可他拿什么理由? 他想起一事,厉声诘问:“方众妙,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扶持皇帝?赵氏皇族需要你一个不知所谓的玩意儿帮扶吗?就连你爹也只是皇家的狗!” 方众妙瞥了大长公主一眼,神色讥诮。 大长公主快步走过去,狠狠扇了这个脑子不清醒的侄儿一巴掌。 该无畏的时候,你胆怯退缩。该退缩的时候,你却又跳出来找死! 大长公主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蠢货!方众妙有没有能力扶持皇帝暂且另说,但她一定有能力让你死在此时此地!” 瑾王看看周围的禁军,又看看赵璋恐怖的脸色,这才低下头,不甘不愿地闭嘴。 方众妙指了指浑身湿透的齐修和大长公主,吩咐道:“你们洗个澡,换套衣裳再来。” 二人应诺,转身离开。 赵璋的心情是难掩的兴奋,却又带着一丝疑虑。他也需要换一套干净的龙袍。但在走之前,他盯着方众妙的双眼问道:“你让谁来跟朕滴血验亲?” 方众妙指着大长公主离去的背影,“她那张脸与先帝像了九成。她必是皇族血脉无疑。你与她验。” 赵璋反复确认:“朕的血液能与她相融吧?你是有把握才这样做的吧?” 方众妙颔首:“我有把握,否则我何必提出来?” 赵璋缓缓点头,焦急的面色变作平静。 他在心里冷笑起来:方众妙啊方众妙,你真是蠢!你以为朕不知道那册子是你散播的吗?你的心声,朕能听见!你说朕的血液必然能与皇姑母相融,岂不表明那册子是你假造的? 你竟敢污蔑朕!朕要你死! 不对!既然那册子是假造的,朕为何会遭到天谴?这说不通! 赵璋的心情再度变得惶惶不安。他搞不懂方众妙到底想做什么。她前前后后谋划的一切,全都是自相矛盾。 这个女人仿佛十分聪明,做的事却又那么古怪。她身上有太多疑团。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揣度方众妙的心思,然而,他们始终理不出一个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