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席卷着白雪纷纷扬扬,飘雪如花,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雪意阑珊,积雪点点挂满枝头,浮生万千尽皆湮没在这静谧的落雪之中。静听雪落,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祥和,天地间尽显悠远与空灵之美。
北境圣殿中立着的圣女像在毫无预兆中碎裂了,当年碎裂的只是仿制品,雪儿的画像被一直藏在道年的地下室。
圣女身陨,圣殿是需要为其举行隆重的葬礼的,圣棺中拼成的圣女像碎片代替尸体入殓,葬礼在七天七夜的哀伤而喧闹的气氛中结束了。圣女雪儿被确认身死,十七岁的丛姁作为代理圣女已经有能力执掌圣殿,长老们正式递交了圣权,直到神女回归。
与此同时,整个芸生大陆都被笼罩在充盈着寒冷而纯净的空气中,世间的喧嚣和尘埃都被掩盖,让人感到一股肃杀的寒气。一抹夕阳洒在天地间,预示着白日的温暖即将被寒冷的暗夜掩盖。
卖炭的老翁驾着车马准备出城回家,见一小孩儿衣着单薄,独自一人往城外的方向走。他以为小孩儿要出城便好心帮忙。
老苏头家住靠近永夜街的清泉村,因为小孩儿怎么问都问不出话,在来到永夜街街口后,他送了他一些煤炭就与之分开了。
神情恍惚的小孩儿走着走着突然摔倒在地,他再次睁眼便感觉到了异样,他已经进入了清泉村的地界。夜阑缩成一团变回了数日清冷的孩童,此时正被一群乳臭未干的孩童拳打脚踢,原来是被他们推倒在地的。
“刚刚不是挺嚣张的嘛!本少爷喊你是给你面子,居然敢无视我,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小夜阑那时正处于发病后期,所幸他脑子一片混沌,不然眼前几个孩童恐怕会血溅当场。
“哎呀呀,真晦气,简直没眼看!长这么丑这么寒酸就算了,身上缠这么多纱布是怎么回事?”一个胖胖的小少爷伸出食指戳了戳夜阑,碰完还嫌弃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指。
“我听说被诅咒之人就是这样的,为了遮掩他们身上被诅咒的痕迹,巫师们会给他们缠上布条。”说话那人高高瘦瘦的,说着躲在了胖少爷身后。
“啊?那我们碰了这个脏兮兮的乞丐,会不会染上诅咒啊?”最小个的小姑娘弱弱地开口,谨慎地将踩着夜阑手臂的脚给收了回来。
“没事的,我们并未直接触碰到他。”其中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高傲地开口,她转了转眼珠子,突然露出贼兮兮的笑容。“大家想不想看看被诅咒之人长什么样?看他这样子,似乎浑身都长满了印记……”
几个人似乎是村里的“恶童”,他们欺负夜阑的脚下动作不止,手上还用力拉扯着裹着他伤口的缚布。不一会儿,小夜阑身上的缚布就被鲜血染上了点点红梅,白布帛变成了红布帛。
夜阑身上每一根经络都在叫嚣,锥心蚀骨的疼痛啃食着他的每一寸血肉,不依不饶。他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只是眼里一片荒芜,脸色苍白,整个人如死水般沉寂。
夜幕即将降临,远方的山峦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如梦如幻,村里那温暖的光晕与这唯美的画面相交辉映。灯火阑珊处,一个风姿绰约的小姑娘身披锦绣白狐裘,打着一盏如诗如画的红灯笼,轻盈的步伐在地上留下了一串串清浅的脚印。
“谁打我?”跋扈的小姑娘恶狠狠地转身,她摸着被砸中的右腿暴跳如雷,只看到不远处立着一盏漂亮的灯笼。“给我出来!”
“啊!救命啊!郎霏瑶,你救救我们呀!”话音刚落,其余三个孩童都被不知什么东西打得抱头鼠窜,疼得嘴上嗷嗷嗷直叫。
“是你,林轻绵!苗易宇、鲁笑笑,还有韦克殇,打你们的人是那个小傻子,给我抓住她!”郎霏瑶一眼就看到了小夜阑身后的小林轻绵,她吆喝着就要冲过去动手。
林轻绵正扶着伤痕累累又无动于衷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