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道:“冥顽不灵啊,陈浩同学,明天叫你家长来趟学校。”
“你也太适应班主任这个身份了吧?”陈浩咬牙道。
“班主任这么爽的身份…喂,那是我们班的学生吗?”
陈浩转过头,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个快速没入拐角处的瘦小身影。
凭借着对方的发型,一闪而过的像是眼镜反光似的闪光,他认出了那个身影。
“是鲤鱼,我跟你讲过,负责养蜗牛的那个。”
他们三人互相看了看,心照不宣地扔下检讨,跟了上去。
鲤鱼鬼鬼祟祟地来到废弃的旧教学楼,掏出藏在校服外套里的一袋冻肉,走进厕所。
小花皱起眉头,龇着牙说:“噫,那个厕所多少年没人打扫了,她不会把蜗牛养在那里吧?”
“蜗牛嘛,对居住环境要求没那么高吧?”陈浩猜道。
小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毛拧得跟麻花一样,说:“你确定我们打得过蜗牛吗?”
陈浩和楚风翎不约而同地对她举了举盐罐子,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了旧教学楼。
几天不见,蜗牛已经长到了一个成年人的大小,身体只有前半部分能卧在水槽中,后半部分则搭在墙上,它背上那个小小的壳和它的体型比起来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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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鱼拿着一根削尖的木刺,挡在过道处,对着他们阴恻恻地说:“蜗牛大神不喜欢你们。”
陈浩挤出一个老实人的笑容,试图交涉道:“你可能误会了,我们没有伤害它的意思。你看,我们手上拿的武器都是纸做的。”
鲤鱼盯着他手上的纸枪看了好一会,抿了抿嘴,问道:“那你们来干嘛?”
“就是,呃,就是来看看嘛…我寻思着好久没见着咱们的蜗牛大神了,就想来看看它过得怎么样,顺便给它介绍一下咱的新班主任。”他说着,努力冲水槽那一团恶心的东西扯出一个亲切的笑:“记得我不?你小时候我抱过你的。”
蜗牛头上的触角摆动着,似乎在传递什么信息。鲤鱼走到它身边蹲下,眼珠子随着触角的摆动转动着。
过了一会,她点点头,重站起来面对着他们,道:“蜗牛大神很饿,它一直都很饿。它说它想念那个周四下午的味道。”
“周四下午?”楚风翎低声问他道。
“恭喜你,这只蜗牛可能真的有什么吃班主任的爱好。”陈浩小声回复道,“陈秀仪就是在周四的下午被蜗牛吃掉的,鲤鱼盯着你呢。”
楚风翎轻叹了口气,扔掉纸糊的剑,撩开风衣,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一脸无奈地说:“死了就不饿了。”
鲤鱼喉咙中发出一声高亢的怪叫,举着木刺扑了过来。
陈浩一把抓住楚风翎手肘部分的袖子,又抢在他前面把鲤鱼一脚踹开。
楚风翎被他扯得往后退了半步,不解地看着他:“你干嘛?死后肌肉痉挛?”
“我只是觉得,这不是鲤鱼的错,她只是被蜗牛蛊惑了,不应该为此而死。”
“碍事了就该死,她现在很碍事。”
碍事了,就该死吗?
陈浩蓦然想起碧羽城车站那些无辜惨死的人,想起被卷入撕裂空间尸骨无存的高泽国居民……
提起这些人,他们只会微笑着一带而过,毫无悔意。你想再更深地追问下去,他们也只会理直气壮地说,那些人碍事了,碍事了就得死。
而他只敢站在一边,闭着眼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同时在心里庆幸自己不是碍事的人。
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在碍另一部分人的事,他们不该死。
说出来,他要说出来,直视着楚风翎的眼睛,清晰而大声地说出来,鲤鱼不该死,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