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里的那个小家伙,这个孩子才那么小,那么可怜,还完全没有发育成一个明显的人样子,就被宣判了死刑。
他接过那荡漾着血水的盆:“……给我吧。”
彩的眼角闪着泪花,将盆给了义勇。
所有人的脸上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他们帮义勇打开门,全都默不作声。
义勇端着那盆,迈出门口走到回廊上。
正午的阳光洒到义勇的身上,把他的周身都照得暖洋洋的。然后,他忽然听见了一阵诡异的“嘶嘶”声,并闻到了一股焦黑的糊味儿。
他低头一看,差点吓得把盆给扔了——
只见水里的胚胎,居然像着了火一样崩溃瓦解,一点点地在化灰!
蝴蝶忍也发现了胚胎的异样,她吃惊之余,又恍然大悟:“对了,之前珠世说过,小无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就是无惨本体,必须要杀掉才行……”
富冈义勇:“……”
没想到他们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却又阴差阳错,就这么不知不觉间除掉了无惨。
这,到底是该继续保持悲伤,还是该庆祝一下……°ー°〃
……
到了晚上,义勇又拜托蝴蝶忍把珠世给找来,再次替小无检查身体。
珠世带着愈史郎一起,里里外外给小无看了一遍,确信道:“太好了,这下,小无已经是彻彻底底的人类了。”
她恭喜地看向小无,却见小无一脸沮丧:“为什么……要让我在结婚的当日,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珠世安慰道,“可是,那不是一般的孩子,那是无惨啊。”
“我知道,但,不免还是有点难过。”
“也是……”珠世眸子一黯。
正在这时,珠世一旁的愈史郎不满地出了声:“行了你,那可是无惨,母爱泛滥也要有个限度吧!再说了,你的头发黑得就像黑芝麻一样,而那个死皮赖脸的小娃儿连个人样都没有,更别说是长头发了,你算个屁的‘白发人’,又送个屁的‘黑发人’?”
“你懂个屁!”小无来了精神,被气出了脏话,文明全部喂狗。
珠世肃着脸,对着身旁一凛:“愈史郎。”
话音刚落,愈史郎迅速重整面部肌肉,恢复文明:“是,珠世大人,我是在调节产妇的心情,让她恢复以往的活力。”
珠世:“……”
虽然知道愈史郎是在扯淡,但是她细细观察小无的状态,发现她确实在和愈史郎的对骂中舒缓了很多。
接着,义勇也走了进来。
方才他听到了几人的对话,他看向愈史郎,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和小无以后还会有新的孩子的。”
“那肯定呀。”愈史郎有一说一道,“她的身体状况还是很可以的,这次之所以流产,一来,主要还是母体对胚胎的排斥;二来,……”
“二来是什么?”义勇好奇地问。
愈史郎突然老脸一红:“嗐!总之你注意着点吧,做事情的时候也要看看日期。好了珠世大人!”
他看向一直沉默的珠世,“我们快离开这里,不要和这些淫荡的人类呆得太久,避免沾染污秽之气!”
义勇:“……”
珠世哑然片刻,起身道:“好吧,那我们就先走了。”
“慢走,我就不送你们了。”义勇牵起小无的手对他们说道。
小无也对他们招招手:“珠世小姐,谢谢你。愈史郎,略略略!”
她对愈史郎做了个鬼脸。
听到义勇对珠世他们说的话,蝶屋的女孩们感到十分惊奇——
一向开口跪的富冈先生,现在居然变得这么会说话!
果然近朱者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