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知道沈铃兰的父母从小就离了婚,两个人也都不怎么关心孩子。 所以看到沈铃兰看到自己父亲后,不仅没认出来,还一脸陌生和疏离,心里也觉得正常。 并且在下午沈铃兰的父亲找到他后,两人还交谈了一番,辅导员认为沈铃兰的父亲对她还是有关爱的,只是父亲一向不善于表达。 没想到沈铃兰听到那是自己的父亲,依然神色漠然,连礼貌客气的招呼都没打。 她“嗯”了一声,又把自己怀里的笔记本往上抬了抬,朝辅导员说了一句,“知道了,我先回家了。” 说罢,沈铃兰果真抬腿就要离开,又被辅导员拉住了。 “铃兰,你刚刚是不是没有听清?我说,这是你爸爸啊!” “听清了。但是,”沈铃兰一顿,抽回了自己被辅导员拉住的手腕,满不在乎地说道,“您应该误会了,我没有爸爸。” “铃兰!” 这一急促的声音是出自于男人,他上前一步,露出了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对沈铃兰说道,“我真是你的爸爸,我叫沈兆山,你还记得爸爸的名字吗?” 沈铃兰是记得沈兆山这个名字的。 但是她无法将记忆中的沈兆山和面前这个人对上。 沈铃兰记忆中的“父亲”,是一个农民出身却好吃懒做的男人。会家暴妻子、殴打孩子。 作为亲生母亲的孙秀丽缺席了沈铃兰的童年、青春期、成人期,而作为亲生父亲的沈兆山同样也是。 离婚后,沈兆山对她一样不管不顾,甚至说出过不想给生活费让沈铃兰去告他的话。 并且沈兆山因为沈铃兰不是男孩,从小就对沈铃兰很漠视,不开心了还会踹她一脚,有时候沈铃兰喊他爸爸他不仅没回应,有时候还嫌她烦。 沈兆山和孙秀丽离婚后,跟沈兆山要抚养费,困难程度比作为母亲的孙秀丽还难上几分。 小时候沈铃兰在寄居的大伯家看电视时,看到依萍去陆家要钱的桥段,总是能够感同身受的哭得稀里哗啦。 因为她也是去再婚父亲家要钱,却被父亲和继母不断刁难的那个。 再想起那段时光,沈铃兰只觉得恍若隔世,也是心如止水。 原来人有了钱,缺失的父爱和母爱就没那么重要了。 再看面前的男人西装裹身,笑容满面,手上戴着的也是价值二十几万的表,说话时声调平稳,在旁人看来确实像个正常的父亲,也难怪把陈导骗得恨不得沈铃兰能跟沈兆山现场上演一番父女情深。 沈铃兰不得不佩服起他身上这套西装来,居然把一个不是人的东西,衬得人模人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上高中的时候,你不肯给我生活费,当时就扬言要跟我断绝关系了吧?” 沈兆山似乎没料到沈铃兰会在学校里这个公开的场合,当着辅导员的面,把好几年前的事就这么说了出来,脸色一下有些不好看。 不过他还想维持自己的脸面,露出一副无奈的神色说道,“我再婚了你也知道。你继母也重新生了个弟弟,家里的奶粉钱就需要不少。所以当时你继母不让我再给你寄钱,我当时为了家庭,不再上演离婚的悲剧,所以……” 他未尽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意识到,他为了保全新家庭,牺牲了沈铃兰。 这下,辅导员知道自己学生的父亲,在学生还没成年的时候就不给生活费和学费后,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毕竟大学前三年沈铃兰的助学金都是他在帮她申请的,虽然他不知道沈铃兰是投资了什么现在才这么有钱的,但以前确确实实是穷得连饭都吃不起。 “沈先生,孩子十八岁以前,你是有抚养义务的!” 辅导员和刚刚拉着沈铃兰的姿态不一样了,他狠狠斥责了沈兆山一句,还走上前一步,挡在了沈铃兰跟沈兆山中间,再次看向沈兆山的眼神,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