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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烛禅师长长叹息一声,望着这陋室里的摆设,十分寒酸,石桌旁边的蜡烛幽暗,有痕迹显示他几乎是席地而坐。
昔日贵不可言的天之骄子,如今竟如此这般……看着谢云霁削瘦的脸颊,玄烛的怜悯之心更甚。
“谢家发丧你不会猜不到,既活着,又不回去,子澈,你是做何想法呢?”他问。
青衣修士道:“朝廷换了皇帝,师兄,要不你别回去了吧!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听说那新皇帝和谢家还有些渊源?”
谢云霁沉默片刻,道:“既没死成,就不死了。只是徒儿心中时常疑惑,人活一生,是要追随本心,还是肩负该负的责任?心中有太多疑惑不解,在没想清楚之前,徒儿并无旁念。”
“不入世,你永远想不通。”玄烛道,望着眉头微微拢起的青年,青年已全无昔日出尘的傲骨,更像是迷途的旅人,“你生在高门,半生顺遂,鲜少遇挫折,如今有了疑惑,便是你从那高处下来了。”
“别人说是对是错没有用,究竟什么是对,需你自身体悟后才能知道。”
“随师父回缥缈峰去吧。”叶惊秋道。
不等谢云霁回答,玄烛厉声道:“缥缈峰不是你躲懒的地方,你若是想找个地方疗伤,就在这农舍好好待着!你若是……想看看这世间,就跟我回缥缈峰去!”
对于失而复得的爱徒,玄烛并不予一丝温暖包容,逼着他站起来。
谢云霁颔首,道:“徒儿跟师父回缥缈峰。”
寒夜呼啸,漆黑的夜色中,邑江水翻涌不息。江边有一艘孤舟,无声无息地停靠在那里,等待着它的主人。
白衣公子站在苍穹之下,咳嗽了几声,单薄的身子却挺拔如剑,夺目又凛然。
芸娘扒着窗户沿,眼看着谢云霁跟着几位仙人隐去,抹了把脸,垂下头去,眼泪鼻涕擦了一袖子。
翌日,那神仙般的青年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袋银子。
谢云霁跟师父回了缥缈峰,他和母亲曾经待过的地方。
但他依然心绪如麻,并未豁然开朗,先前的疑惑反而更疑惑了。
为何缥缈村的人说缥缈峰上有神仙?跟师父上了缥缈峰当神仙,还怎么入世?
江湖一入深如海,他和谢家、朝廷将隔着比黄河更宽的河流,永不复返。
后来,武盟中多了一位白衣修士。
错撩后,我成了反派心头朱砂痣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