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李荣惊道:“世子妃莫要听信他人胡言!” 当年的知情人全部命丧他手,不可能有人知道真相,更不可能有机会说给世子妃听! “当然不是人告诉我的。”方知雨故作神秘地笑:“是土地公啊。” 李荣惊得无话可讲,只一个劲重复:“不可能……”。 方知雨走到其面前,低眸看向他,“怎么不可能?你敢借‘凤凰’之名杀人,难道就没想过此举会得罪神仙?” 李荣和李方武同时抬头,望向她的眼神十分古怪。 他们可不止一次假借神仙的名义,从来没有任何天降罪责,怎么到了世子妃这里就…… 方知雨瞧出了他们眼神中的含义,不由笑道:“怎么?不信?你们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们能与我相提并论?” 世子妃天之骄女,先定国公嫡孙女……似乎比他们更能接近天! “这样吧。”她见父子俩神色松动,又道:“你们讲实话,我当听故事。我以世子名义起誓,不取你们性命,也不伤你们分毫。”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将信将疑。 李杨氏在后头偷偷扯了扯李荣的衣摆,悄声道:“儿子是李家唯一的血脉,是我的命根子。” 她虽然不了解这些事情的细节,却也知道儿子与之脱不开干系,所以提醒李荣,他可以扛,也可以死,但儿子决不能被牵扯进去! 李荣自然知晓,可如今世子妃每次点拨都指明已知真相,难道不承认就能搪塞过去? 也许世子妃就是闲得慌,当真为了听故事? 李方武见母亲阻拦,父亲犹豫不决,自己开了口:“土地庙的石像是我背去丢的!” 李荣与李杨氏齐齐出手,一个试图按住他,另一个打算捂嘴,却都被他强硬甩开。 “‘凤凰降罪’也因我而起!” 此话一毕,所有声响消散,三人全部安静下去,都知道已经没有了退路。 李方武道:“那年我只有十一,得了小管事的名头,得意之时与人打赌——若敢将土地石像背去丢掉,他们便称呼我为‘少主’。” “从崖上丢石像时,砸死了下头山涧里取水浇地的聘农。为了掩盖真相,我用棍子恐吓知情人,可他们并不怕我,捡起石头争斗。我失手又将其中一人砸死。” 如此,便已亲手害死两人! 李荣不得已长叹,接过话茬:“我就这一个儿子,李家数代传到今时也只一个男丁,此事怎能闹大?无奈,我用银子收买了部分知情人。” “而后,伙同他们将不愿臣服的其他知情者暗中除掉,借了神鬼之说,堵住诸多猜疑。” 但若只是这样,他又怎敢笃定此事无人知晓? 方知雨挑眉,静待后话。 李荣只得继续:“后来,太妃听闻此事,信以为真,让我等不许再种植果树,理由是:不要惊扰仙人。” “庄子就此闲置,那些知情人却变本加厉索要钱财,我实在经受不住,又借了‘凤凰降罪’,将他们一个个弄死。” 李方武跪着向前挪动,“世子妃,这主意是我出的,我爹只是抵不过我的哀求才出手,其实主谋是我!罪魁祸首也是我!” “瞎说!”李杨氏抓住儿子袖口,“明明是你爹一人所为!” “娘!你别搅和了!” 李方武甩开李杨氏的手,“山中有种黑菌,其粉飞散可令人昏迷。用这种粉将人迷晕,再用山鸡的脚抓破喉咙或心口,制造成‘凤凰’嗜杀的假象。” 如此,所有传闻和秘密串联起来。 “天水牛”虫害的确是天灾,却被李方武利用,让他全家得以鸡犬升天! “凤凰降罪”则是不折不扣的人为事件,以神鬼之说掩盖灭口真相。 方知雨恨声问道:“那‘凤凰降罪’又死了多少人?” “九